第487章 凤药出狱(1 / 2)

凤药继续分析,“那皇上认为此人目的何在?”

李瑕不傻,他想得很深。

能做到此事的人,能量很大,绝对不会贪图那点银钱。

那所图会是什么呢?

现在下头人鼓吹说大周已到建德盛世。

他没那么容易被蒙蔽,大周顶多达到其他朝代的中兴,外头百姓守着什么样的日子,他没出宫瞧过,但他从前上战场时,途中所见所闻,犹如刻在记忆中。

他发誓改变这一切。

想到达盛世,岂是那么容易的?在他有生之年未必做得到。

那么在这个中兴之初,在他最繁忙之时,什么人在谋划着大计?

李瑕皇位来之不易,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得紧紧。

“臣女之所以当堂不为自己辩解,是为给那人机会,叫他动手。”

“也是想,皇上动用最大力量,查出那人踪迹。”

李瑕沉吟,他没将案子交给大理寺,是为凤药。

一旦交出去,她就得下刑部大牢,那里受的罪……他回头看了眼金玉郎,这个疯子会不会跑去劫了凤药出来,都是未知。

可他点的大臣,却怎么都查不出粮食去了哪里。

一定是哪里有“结”,他再次瞟向金玉郎,心中暗叹口气,论聪明与狠辣,满朝算来,也就这个“绣衣直使”。

但他十分不悦这种感觉——被人辖制。

他可是堂堂一朝天子!

他自己手中也有影卫,但影卫好比刀剑,利器也,却只是工具。

使唤工具的人越强,利剑才能发挥最大用处,否则送到厨子手中,也只能切菜罢了。

他既要处理政务,千头万绪。再抽出时间查这破案,精力有限。

李瑕不甘地暗暗叹口气,开解自己,既是要依靠大臣办事,又何必在意依靠的是谁呢。

他不想承认自己最不愿依靠的就是玉郎。

这种复杂的情感,他懒得剖析。

眼见玉郎身边站着刀枪在身的士兵,一声令下就要拿下直使大人。

“退下,朕方才失态了。玉郎平身。”

金玉郎依旧跪着,“臣知错,请皇上念臣牵挂妻子,原谅臣之鲁莽。玉郎这一世,只在乎这个女子。”

这直率的表白让李瑕瞠目,也让凤药又羞涩又欢喜。

这个男子连表情都很少,不愿被人读懂心事,却将感情宣之于口。

凤药瞧着他,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眼睛里数日来的疲倦与思虑都一扫而空。

眼中似有光芒闪烁,那是独属于两人的心心相映。

“好了,朕恕了你,先起来。”

皇上叫来人用冷水泼醒牢头,拿来钥匙,自己开门走入牢中坐下。

凤药与玉郎跪在他面前。

“记得原来在承庆殿吗?当时朕只是不得势的皇子,我们三人为伴,秉烛夜谈。”

凤药、玉郎皆不做声,与普通人共患难难,共享乐易。

与天子共患难易,共享乐难。

这种度并不好把握,李瑕又是那样聪敏多疑之人,更难。

凤药不愿与皇上一同回忆过往,将话题转回案子。

“请皇上让曹峥把灾民区从前的陈粮,与现在的陈粮各取一袋过来。”

皇上不满地瞥她一眼,她眼神清明,看起来并无半点藏私。

一股无法述说的寂寞升上心头,李瑕无奈地喊来曹峥吩咐他速去速回。

…………

两袋粮放在面前,一模一样,凤药拿起袋子细看,将其中一只向前推,“这是凤女送出的粮。”

皇上也仔细看过,却分不出,“金直使,你媳妇有没有告诉你两包粮的区别?没有?那你来辨别一下。”

金玉郎有些为难,他仔细看看袋子,常年的办差经验,稀奇八怪的事见得多了,他立刻分辩出,区别在绳子。

他一时为难,若分辨得出,显得皇上有些蠢。

分辨不出,显得自己有些蠢。

在皇上蠢和自己蠢之间,他选择了前者,微一躬身道,“在绳子。”

“其中一条绳子着过色,且着了麻绳本色。”

皇上深吸一口气,憋着口气又拿过粮袋看,依旧分辨不出。

以手捻之,手上无色。

“只需拿针挑开其中一股,里头色略略浅些,或以特殊去色水剂泡之,颜色即掉。”

皇上看了凤药一眼,“这么刁钻,可是你夫君教你的?”

凤药辩解道,“非也,是臣女自己想的。”

是她想的不假,却是受了玉郎书写密信之法的启发。

“真是一对好夫妻。”

“凤药已自证清白,朕却没如你所愿揪出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