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切尼痛骂了好一阵子,他的义愤填膺和满腔怒火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骂累了他也回过神来了,知道继续在这里叫骂没有任何意义,传出去了只会被科苏特无情嘲笑。
想了想,他向包贾尼建议道:“我的朋友,我们必须立刻揭穿科苏特的伪善真面目,不能让他继续拿国家利益充当谋取私利的工具了。您赶紧去联络党内的同仁,在议会上弹劾他!”
看着一本正经且气鼓鼓的塞切尼,包贾尼苦笑了一声:“我的朋友,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我刚才分析的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科苏特若是不承认,一口咬死了是最近才查出来的,能拿他怎么样?”
“呃…”
塞切尼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个问题,科苏特若是真耍无赖不承认还确实没辙。更何况这个人一贯擅长耍无赖,这几乎是他的常规手段。
而更让塞切尼无语的还在后面,因为包贾尼继续分析道:“更何况现在议会那边科苏特占据绝对的上风,所有的证据对我们都很不利。之前您为那些混蛋辩护的行为在议员们看来更是十分可疑,和科苏特比起来,你更像是有罪啊!这时候谁会听我们的?”
塞切尼愈发地沮丧了,他发现这个陷阱太恶毒了,让他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而包贾尼则继续叹气道:
“更可怕的还不止于此。以科苏特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对我们穷追猛打,他后面肯定还有阴招,绝对不可能让我们轻松过关的!”
包贾尼这个分析非常正确,科苏特确实还有手段,也确实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保守党。借着这个机会他要重创保守党,要沉重地打击保守党的政治声誉,搞臭保守党。
“塞梅雷,你去跟报纸透个风,让民众知道议会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但是记住不要直接点塞切尼的名号,说得模糊一点,就说保守党某些议员跟奥地利间谍有牵连…相信报纸会喜欢这个故事的!”
贝尔塔兰有点犹豫,毕竟议会已经做了封口的决议,这时候散播消息不是跟议会唱反调么?
科苏特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民众有知情权,尤其是这种重大案件民众必须知道,更何况这么大的案子没有新闻界的监督,怎么能够秉公处理呢?”
“再说,我也没让你直接点名塞切尼,都跟你讲了说含糊一点,难道这都要我教你吗?”
贝尔塔兰立刻唯唯诺诺地去执行命令了,而科苏特还并不满足,因为这仅仅是第一步,他的目标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塞切尼伯爵,因为塞切尼虽然在保守党地位很高,但是在内阁职务却不重要。要想实现他的长远大计,修理塞切尼是不够的,而且他也知道塞切尼除了帮几个杂碎说了好话之外,底子是相当干净的,查不出他什么问题的。
所以敲打塞切尼只是一个切入点,必须乘着脏水还在保守党身上再接再厉继续搞大新闻!
一边是一门心思的搞事,另一边是全神贯注地防备。匈牙利革命爆发几个月之后保守派好激进派第一次全方位的大战是一触即发,而没有人能想到这场大战竟然是因为某个居心不良的杂种大公所引发的。
“我看这回科苏特和包贾尼是动真格的了,”刚刚从伊斯坦布尔返回佩斯的大卫勒伯夫对这个情况非常关注,很是忧虑地表示:“这两派彻底撕破脸,对匈牙利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安德烈卡你这么搞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
对勒伯夫这样的法国人来说,自然是希望奥地利越乱越好,匈牙利人闹得越欢实对奥地利的打击也就越大。可现在匈牙利人竟然内讧了,这不是间接帮了奥地利人一把吗?
其实吧李骁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点措手不及,他也没想到科苏特和包贾尼会这么上头,这个架势像是要撕破脸,很不妙啊!
但是后来,打探到具体情况以及详细知道历史走向的他又平静了下来。原因很简答,他知道这两拨人就算撕破脸闹得也不会特别大特别难看,而且就算没有他在里面搅和,这两拨人迟早也会撕破脸。
原因非常简单,别看这两拨人暂时还处于合作状态,但背地里拆对方台的小动作可是不断,充分说明他们的政治理念完全不同,合作不过是苟且之举罢了。
只要时机成熟了,他们都会跟对方翻脸,只不过暂时又奥地利这个强敌压着,让他们暂时没有这个勇气而已。
实际上别看现在闹得好像特别僵,但不管是包贾尼还是占尽优势的科苏特都没有彻底翻脸的意思,更多地还是一种压迫和抢占主动的手段而已。
就算没有李骁在里头添油加醋的搞事情,这两拨人迟早都要搞这么一下子的,李骁的工作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过程而已。而这个急速暂时来看问题不是特别大,不会对匈牙利的硬实力产生特别严重的影响。
既然如此,李骁认为让他们闹腾一下也不是坏事。毕竟矛盾积攒得越久爆发起来就越凶猛。提前释放一下,对科苏特和包贾尼来讲说不定还是好事。
“好事吗?”
勒伯夫却没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