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营房,又是怎么躺在床上的。反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又一次落山了,他的枕头上全是呕吐的污物,房间里更是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酒精味道。
这味道既然他头疼又让他想吐,可一张嘴从胃里面喷涌而出的是更浓郁的酒味。
顿时他觉得天旋地转,又一头栽到在了床上。那滋味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你醒了?”
李骁这边在干呕不已的时候,房间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声音,循声望去那是维什尼亚克。
不过情圣美男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满脸都是病态的煞白,嘴唇也有些发乌,一双手正捏着额头使劲的揉搓,看来宿醉的头疼让他也是差不多半残了。
李骁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维什尼亚克也是没什么中气地回答道:“差不多两天吧!”
“两天!!!”
“对,你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维什尼亚克叹了口气,“昨天你尿了一床,还好没有大便失禁,否则我会直接把你丢出去!”
“什么!”
李骁忙不迭的检查自己的裤裆,你还别说是干的,就是仔细闻闻有股子骚味,而且不光是裤子连行军床上都有。
顿时李骁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开始干呕起来。
“要吐的话,出去!”维什尼亚克病恹恹地提醒道,“听见你吐,让我也想吐了。忒奶奶的,这帮哥萨克都是牲口,真忒么能喝!”
李骁是完全喝断片了,对两天前的事情是毫无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到佩图霍夫那边做客,接着接过了对方硬塞过来的土豆酒,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家伙是故意的!”李骁恨恨地说道。
维什尼亚克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附和道:“他就是想看我们出丑。”
李骁赶紧问道:“那我们出丑了吗?”
维什尼亚克望了望某人裤子和行军床,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很显然某人糗大了。
“来人啊!来人啊!”
维什尼亚克的鄙视让李骁感到无地自容,更重要的是又是酒味又是尿骚味让他无法忍耐了,必须洗刷干净。
可问题是不管他怎么呼唤,勤务兵都不见踪迹。维什尼亚克苦笑道:“别喊了,你以为就你喝多?除了岗哨执勤的,大部分人都在醒酒…”
好吧,李骁有些欲哭无泪,因为佩图霍夫这一招太狠了,直接在酒桌上将他们全部放翻,宣扬出去说将堂堂帝国大公都给喝尿裤了,那什么仇怨不都报了。真心是个阴逼啊!
顿时李骁心里头那个恨啊,一世英名就这么全毁了,这让他的脸往哪搁?恐怕以后除了杂种大公这个绰号之外他还得多个尿裤大公的诨号。
满满都是泪啊!
“禁酒!必须禁酒!”李骁咬牙切齿地嘀咕道,“从明天,不!就从现在开始全面禁酒!”
维什尼亚克却不搭理他,因为这根本不现实,某人就是神经病发作而已,有这功夫不如多躺会儿回回血——头疼、胃疼、全身都疼啊!
“我勒个去,你们拿酒洗澡了?”
蹲完几天禁闭的鲍里斯来到营地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抽鼻子嗅,因为这股子酒味实在太浓郁了,刚进营门,哨兵抬手敬礼问好张嘴就是一股子酒味,跑操的众士兵汗液里也是酒味,营房里更是酒气熏天。
这让蹲了几天黑牢的鲍里斯又是惊讶又是眼红:“太不够哥么了,喝酒竟然都不等我!”
李骁现在听见喝酒就头疼想吐,顿时又是一阵干呕,他一边擦嘴一边教训道:“还不都是你惹得祸,不是你,我们至于这么惨!”
鲍里斯是完全不理解能大口喝酒怎么会惨,他恨不得泡酒缸里才痛快呢。当他听说是被隔壁很好客的哥萨克们喝成这德行时,他是羡慕嫉妒恨。
“早知道当时就邀请那个小胡子一起喝了,哥萨克果然好客,请他喝酒以后天天都有酒喝吧?”
看着一脸纯真的鲍里斯,李骁和维什尼亚克有气无力地伸出了中指,他们真心听见喝酒就觉得胃里头抽抽。
“对了!”鲍里斯拍了一下脑门,提醒道:“我回来的时候,科尔尼洛夫少将的副官奥西普马卡洛夫大尉通知我们去司令部开会。好像是有军事行动!”
维什尼亚克气道:“什么,你个白痴怎么不早说!”
鲍里斯傻笑道:“这不是光顾着闻酒香去了吗?话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回请隔壁啊?”
对这个满脑子都是酒糟的大个子极其无语的李骁和维什尼亚克顾不得再鄙视他,就匆匆往司令部方向赶去。因为军事行动而开军事会议可不是小事,缺席和迟到都够上军事法庭的,他们可不想莫名其妙就撞枪口上。
不过他们运气不错,抵达司令部的时候会议还没开始,或者说需要他们参加的军事会议还没开始。科尔尼洛夫正召集另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