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话落,病房里安静数秒,紧接着就是一阵爆笑。
范良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轻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很好笑?”
一群人闻言暂停数秒,随即笑得更欢。
范良咬扁嘴角的烟蒂,“前阵子听说有个五年前的旧案有人提供线索要翻案?”
提到案子,病房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见几个人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范良一脸闲适慢悠悠的说,“我替你们申请,就由我们队负责吧。”
这下一群人彻底笑不出来了,还一脸便秘色。
紧接着,病房里哀嚎声四起。
“老大,不要啊。”
“老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
苏沫这边,何亦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定制一套家具。
“沫沫,有推荐吗?”
何亦看了一圈,眼睛都看花了。
苏沫直白问,“您有心里预期的价位吗?”
何亦说,“都可以,只要好看就行。”
苏沫点头,“明白了。”
虽然何亦说都可以,但苏沫也没杀熟,而是把人领到了一组柜子前,标价六万八。
何亦打量几眼,不论是从花纹还是款式,都是喜欢的,当即拍板,“就这组了。”
苏沫微笑,用手指向另一侧,“那边是配套的梳妆台。”
何亦顺着苏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前一亮,“上面金色的部位是?”
苏沫说,“真金,金箔,是师傅们用手一点点镶嵌上去的。”
何亦,“这套也一并给我留下。”
苏沫,“行。”
在苏沫的导购下,何亦定了不少家具。
几乎把家里所需的都定了。
最后刷卡付钱,苏沫还在总价的价格上又给打了个八折。
付完钱,苏沫送何亦出门。
家里司机已经在等着了,何亦跟苏沫道别,直接上了车。
目送何亦离开,苏沫转身往回走,刚走两步,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
苏沫止步掏出手机低头看向屏幕。
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沫沫,我们谈谈。
谈谈?
发信息的号码苏沫没存。
但她知道是谁。
是苏承德。
看着信息,苏沫唇角掀起一抹讥笑,本想按下删除,但想到了什么,指尖划过屏幕划进去,回信息:谈什么?
苏承德:谈谈殷镇的事。
苏沫:人已经入狱了,还有的谈?
苏承德:秦琛有办法的。
提到秦琛,苏沫眯起了眼,发消息:地址。
苏沫信息发出,苏承德那头秒回了一条信息过来:静月茶庄。
苏沫:等着。
两个小时后,苏沫出现在静月茶庄包厢。
苏承德坐在她对面,难得脸上有几分为人父的慈爱。
“白茶,喝得惯吗?”
苏沫唇角噙着嘲讽的笑,“不喜欢。”
苏承德,“尝尝。”
苏沫身子微微向后靠,对苏承德递过来的茶丝毫没有要触碰的意思。
苏承德看在眼里,也不恼,低头自顾自的喝茶,举止绅士矜贵,半点瞧不出三十年前的窘迫和穷困潦倒。
倒像是真真从骨子里就换了个人。
喝了两口茶,苏承德看着苏沫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们父女俩还从来没有谈过心。”
苏承德话落,苏沫挑眉。
以他们俩的关系,已经可以谈心了吗?
她从来都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谈心的门槛这么低。
见苏沫不作声,苏承德循循善诱似地开口,“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爱过你妈?”
苏沫神情平静,没给苏承德任何反应。
苏承德伸手拎过白玉茶壶给自己添茶,提了提唇说,“我没有爱过你妈。”
这个答案苏沫早知道,但听到苏承德亲口说出来,落在身侧的手还是不由得攥紧。
没爱过。
面前这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到底是心平气和把这句厚颜无耻的话说出口的?
苏承德说完,再次喝茶,然后看着苏沫又说,“李安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她也是我女儿,我也同样没有爱过她母亲。”
苏沫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你喜欢的是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