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令公子可给楚铮道歉了?”
定远侯夫人说过对不住,刘熙远也说过,偏偏刘熙安没说过。
做错;是刘熙安,别人道歉没用。
楚铮抬起头,刘熙安又被定远侯夫人掐了一下耳朵,这才懦懦地开口,“小世子,刚才多有得罪,对不住。”
楚堪疑看向楚铮,楚铮哭还没止住,脸上还带着伤,看着有些可怜。
楚堪疑:“他身上;伤我还没看过,看过再说。”
自然是不能在这儿看,得回去才能看,但楚铮还没吃完饭。
作为一个伤患,自然要吃饱了才能回去。
楚铮一边擦眼泪一边啃鸭腿,对着燕明荞小声说了句谢谢。
燕明玉给他多弄了几个卷饼,“慢慢吃,别噎着,一会儿还有鸭架汤呢。”
燕明玉招呼其他人也吃,“大家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总得吃饭不是。
“是是,明玉说得对。”定远侯夫人面笑心不笑,一边责怪儿子为何非要找楚铮;不痛快,一边又觉得楚堪疑仗势欺人,都已经道歉了,还想怎么着。
最后定远侯夫人又看了眼沈氏,这门亲事大约是黄了,若是传出去对刘熙远也不好。
结亲不成也不好结仇,定远侯夫人对沈氏和安康伯夫人依旧是笑着;,“今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事,实在是对不住。”
沈氏道:“没事,养孩子就是难些,总得看着,稍微一溜神就不见了。”
这边楚铮吃完了烤鸭腿,也该回去了。
他眼泪已经擦干净了,肚子也吃饱了,而楚堪疑一直在马旁边等着,因为这边女眷多,所以离得很远。
楚铮有点舍不得走,虽然是燕明荞和他说话多,但在别人身上感受到了善意,而非拿那种眼神看他,很少有人给他吃;。
“多谢伯母,多谢明玉姐姐,明荞妹妹。”楚铮一一行了礼,沈氏等人点了点头。
楚铮这才朝着楚堪疑走过去,他身边跟着几个侍卫,还停着一辆马车。
楚堪疑道:“先上车换药。”
楚铮不想上药,“不用你管,走开。”
楚堪疑:“楚铮,你乱跑逃课;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楚铮突然福至心灵,“嘶,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掀开衣服,才看见里面什么样,青肿更严重,楚堪疑给他上药,上到一半说道:“下回出门带人,你打了人最多上门道歉。”
楚铮硬生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上门道歉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他趴着,觉得还是别人给他道歉痛快,“用你管我。”
*
吃过饭,沈氏也带着三个女儿准备回府了,如今看来,定远侯府实在算不上能结亲;好人家,单看家风,粗看凑合,可细看,哪儿哪儿都不对。
刘熙远自大,刘熙安纨绔,也就刘熙音好些,不过嫁人又不是娶媳妇,刘熙音好有什么用。
对镇北侯父子二人,沈氏有些许改观,镇北侯看上去很年轻,楚铮也没想象中那么顽劣。
跟刘熙安一比,谁都比他强,沈氏想起了自己;燕明烨,虽然不上进,但也不像刘熙安这般。
一行人直接回府,马车有些许颠簸,燕明荞有些困了,窝在燕明玉怀里睡觉。
妹妹;脸蛋有些红,眼睫毛还长,白嫩嫩;好看。
乖;很,燕明玉不由一笑。
燕明玉看了眼沈氏,沈氏白了她一眼,“好生坐着,别嬉皮笑脸;。”
燕明玉就没动,怎么笑一笑都要挨说。
但她理解,想好;乘龙快婿泡汤了,沈氏这能高兴吗。
燕明茹乖巧坐在一旁不敢吱声,有句话叫少说少错,不说话肯定没事。
一个时辰多;车程,几人终于回到了燕国公府,晚上,宁氏问沈氏,定远侯一家如何,沈氏只道:“不太适合明玉。”
却也没说他家;坏话。
宁氏突然想起刘夫人说得镇北侯,但想想还是觉得不行,“亲事急不得,先看明轩;也行。”
相看;不能过多,过满则亏。
沈氏哎了一声,“媳妇也是这么想;。”
哪儿有第一回就定下来;,那不得是天赐良缘啊。
而另一头,定远侯夫人回府后,让人去镇北侯府探了探消息,得知楚铮疼得下不来床,气得打了刘熙安一顿,打得人哇哇直哭,哭;声音隔老远都能听到。
楚堪疑没说该怎么办,但他儿子受伤了,估计得以伤换伤。
武夫就是粗俗。
还有便是,这亲事黄了,定远侯夫人也生气,气都撒在了刘熙安身上。
刘熙远下午便回书院了,临行前他对沈氏道:“母亲不必介怀,世上好女子千千万万,又不是非她燕明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