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强盗的人,最后选择放火,不是想装得更像强盗,应该是想毁掉有可能留下的证据。”
此话一出,李苍术面色剧变。
而药老脑筋还是没转过弯来,看着二人不解地问:“毁掉证据?什么证据?”
李苍术无奈地瞥了眼醉心医术,但心思单纯的老药,只得把话嚼碎了往药老嘴里塞。
“羽娃子方才不是说过,老道长躲无可躲,一定是因为假装强盗的人,就在道观之中,当时是雨夜,极有可能是前来躲雨的人,但不熟悉的人前来躲雨,老道长一定会心存警惕,所以……”
“你是说,在牛鼻子老道死之前,就和那些假装强盗的人见过面?”
药老终于明白过来。
但他说的还不够精准,林羽又补充了一条。
“不光是见过面,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在道观附近徘徊,假如是不熟的人,老道长不可能让他们进入道观躲雨还毫无防备,他们至少有交集,或者说,这群武力高强的人,表面上的身份,完全与强盗联系不到一起去,才有可能事发突然而老道长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躲是没地方躲,但避也能避一下。
林羽不知老道长在那晚的雨夜中,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选择飞蛾扑火般送死。
但他认为,一定是比起苟且偷生来,老道长更想用拼死一搏的方式,证明什么,或者留下什么线索。
而通过刚才的分析,林羽觉得就算没有直接证据,但嫌疑的范围缩小了。
“一群武功高强又绝对让人想不到是强盗身份的人……”
药老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忽地瞳孔一缩。
难道是他们?!
不不不。
根据附近的村民说,那些人是来求医问药的,强盗想要杀入村子里,还是被他们打跑的。
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呢?
李苍术看到他的面色变了又变,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迟疑不定的模样,对着林羽说道:“看来老药他有怀疑的对象了。”
“应该不是他们,但根据羽娃子还有老李你说的话,也只有他们符合这些条件。”
这才是药老真正苦恼的地方。
本来林羽锁定了嫌犯,没想参与其中,可见药老如此纠结,他便提议:“不管是不是,官府已经认定是强盗所为,发了海捕文书,咱们怀疑谁也不能定罪,药老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是啊老药,你又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这世间,有些人看着光明磊落,实际上是阴险小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老道长不就是这么被人骗死的吗?”
提及老道长的死,药老也顾及不了对方的身份,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便将村民们转告他,曾有一位京城来的贵人率领数名手下,在药王谷等候两日的事说了。
“京城来的贵人,还带了数名手下?”
李苍术的面色也是一变,颇为担忧地看向林羽。
早知道事情这么复杂,就不应该叫羽娃子趟进这滩浑水里。
偏偏药老还未察觉到这一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根据村民们偶然听到的,他们管那位贵人叫校尉大人,而且还听到他们提及过,是来给一位侧妃娘娘求医问药的。”
这一下,连林羽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侧妃娘娘?
只有王爷的侧室才会被称之为侧妃娘娘!
他瞬间联想到了长乐郡主正在调查的事,对着药老追问:“他们何时抵达的药王谷?”
“两日前。”
“药老,你调查过孙来旺曾去过何处吗?”
林羽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产生了一个联想。
但还缺少关键性的证据,把一切串联起来。
药老茫然地摇了摇头,如实答道:“我不认识这个孙来旺,倒是听牛老道提起过,这个孙东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算是感恩,并敬畏鬼神,因为牛老道帮过他一次,每次到江油,都会送几袋粮食给牛老道吃。”
“孙来旺的家在旌阳,可最近由于限酒令和新农具的事,他囤积的粮食卖不出去,假如北上去江油,不应该在两日前抵达江油,他在此期间,可能是前往了益州。”
不仅药老没听懂林羽的话,连李苍术也不明白。
孙来旺的死和他去过哪里有何联系?
但由于林羽不能说明长乐郡主调查的事,可能与皇室中的一位王爷有关系,想要调查真相,只有两个方法。
“药老,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益州,我帮你查清楚此事,或者你回药王谷,再询问村民和当地县衙,赶跑强盗的究竟是何人所为,就算他们想要瞒天过海,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县衙那边要是被封了口,可以对着当晚前去查案的衙役打点一番。”
“真麻烦。”
药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