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姐姐,你是担心林哥哥会被益州的姑娘害了?”
杨薇最近读话本,听说专门有人利用美人计对付仇家,然后两人相爱虐恋,你死我活的。
林哥哥这么聪明的人,也会中美人计吗?
“小薇妹妹,祸害和害不是一个害……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陈灼灼郁闷不已。
她自小认识娇娘姐姐与小薇妹妹,尽管偶尔会冒出在夫君心里,三人谁地位更重的想法,但大家分工相处,还算平和。
她对于现状很满意,不想改变。
“娇娘姐姐,要不家里我盯着,你随夫君去益州吧,他还没走远,你能赶得上。”
家里算账的事,必须由陈灼灼负责,缺她不可。
可管家的事同样如此,特别是陈光儿的印刷作坊,还没步入正轨,陈娇娘肩负着教导兄弟的重任,怎么可能会为了使小性子而打相公一个措手不及呢。
“如果小薇能跟过去就好了……”
“娇娘姐姐,我的稻秧还没插完呢,先走了。”
杨薇可不愿意去益州城。
她连旌阳城都不愿意去,最喜欢呆在清静人少的地方,脸朝黄土背朝天。
可能会有人觉得她上不了台面,但她又在不在乎那些虚名。
“跟田地打交道,至少它们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它们到底想要什么,更不会挖坑害我,只有我挖坑埋它们,哼哼。”
杨薇一溜烟,跑进仓库拿了农具下田去了。
徒留关心则乱的陈灼灼与陈娇娘,大眼瞪大眼,双双无语。
“灼灼,相公出色不是他的错,再说了,相公也不是那种垂涎她人美色,看到美人就误事的男人,你且放心,就算家里真的要增添姐妹,必定是个拎得清的人。”
这种事拦是拦不住的。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听说城里的贵族小姐,在男女之事上,更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若是男方有潜力,寒门状元被贵族小姐当众许亲事,也不是稀罕事。
“我们没办法跟在相公左右服侍他,真有合适的姐妹,我倒是……欢迎的。”
“真的吗?我不信。”
陈灼灼同样心疼夫君身边无人,但她更担心,后院人越多,她以后身边无夫君的日子也会越多。
爱人先爱自己。
“算了,既然你们都不担心,我也不担心,我先去算账了。”
哪怕真有新人要进门,至少家里的账目还是自己负责。
只要做好这件事,不说别的,每个月对账时,她总要和夫君深入沟通一番。
陈灼灼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有正事要做,很快把夫君去益州城可能会因为身边空虚,让人趁虚而入的事,抛之脑后。
倒是陈娇娘。
想到益州多贵女,而她文不成武不就,连治下的手段都不成熟,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相公在外打拼,我不能为了争风吃醋而拖他的后腿。”
她能做的,只有操持好家里的一切,不让相公担心。
还要把家里的规矩立起来,哪怕往后再进新人,也绝对不能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另外。
“我还要给灼灼补补身体,希望相公能够早日拥有子嗣,稳定人心。”
当然了。
要是相公能够耐得住寂寞,一个人去一个人回,她就更省心了。
“就算相公守得住,就怕有许多像桂花那样的姑娘投怀送抱,相公出门在外,可得小心一些啊。”
……
林羽不知道,他在自家媳妇的眼里,不仅风流多情,还是一个美强惨的形象。
假如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打消她们的疑虑。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像杜小姐等一众贵女,看中的都是他借用他人的文采,而非他个人。
面对这些人的倾慕,他只能虚心受着,可要是因为她们的倾慕,成就一番佳话?
风韵犹存的长乐郡主他都没再往前进一步,搞钱还搞不赢的时候,还会闲着没事和一群贵女搞风花雪月?
“老爷,前面有辆驴车挡住了去路,您得下来走两步绕过去。”
乘风的话把正在闭眼假寐睡午觉的林羽叫醒。
此时已经到达了张家寨的寨子里,道路狭窄难行,前面不远就是李前辈家,下车走两步也不要紧。
为何还要绕过去?
林羽满怀疑虑地挑开帘子,就在十丈开外停着一辆简陋的驴车。
说简陋,是因为它除了一头驴用作运输工具以外,驴屁股后面只挂着一块烧得焦黑的门板。
但门板上,却放着一个蒙着白布的人形物体,定睛再一看,有一条烧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