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三哥同意不给工钱,只给红利吗?”
只给分成红利,意味着从此石三哥的得失,就与自家捆绑在了一起。
这样的转变并非一时一世,而是世世代代。
林羽还真没考虑过这一点,于是对着三人说道:“咱们先这么计划着,回头我再问问三哥和大姑的意思。”
红利给的只是三哥,而非大姑全家。
如今大姑家还未分家呢,再加上三哥如今每个月七七八八加起来,能有一百两的工钱。
是跟着他一起在商海里浮沉,朝不保夕,还是拿工钱求稳妥,确实不是他一厢情愿的事情。
“夫君,除了田地产出和酒坊以外,如今家里就没有其他的大额收益了。”
像开荒种地时,挖了一些野生草药,经陈娇娘辨认自用或卖出,又或者发现了野甘蔗林之类的。
尽管每日碎银几两也是收益,但对比起酒坊来,就是毛毛雨,没有细分到归谁管理的必要。
就在陈灼灼盘点完,准备收手时,林羽双手抱臂,高深一笑。
“是不是觉得咱们家赚钱的生意有些少?”
没有。
三人毫不配合地摇了摇头。
光是这些收益,足够她们应付的了。
再加上赚的钱用日进寸金都不足以形容。
少?
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自家一日赚的银钱呢!
“……”
林羽感觉自己这个关子卖了个寂寞。
“你们没有发现,光儿最近很忙吗?”
提起这件事,陈娇娘脸上露出了忧虑之心。
她主动拉起林羽的手,关切地询问:“光儿可是在学业上遇到了难题?相公,我们要不送他去书院读书吧,想要考科举,怎么能只买了考题,总是呆在家里闭门造车呢?”
“娇娘姐姐,光儿没有总是闭门造车,他前天还和初北他们挖了好几担子泥巴,和泥玩了好久呢。”
杨薇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陈娇娘额角突突直跳。
她最近在宅院里呆着,除了辨认草药,根本没有往地里去。
竟不知光儿还在玩泥巴!
“以前光儿可没有这个爱好……”
她话一出口,林羽将另一只空闲的手高高举起,主动承认。
“是我带着光儿玩的,不过,他不是在玩泥巴,他那是在捣鼓赚大钱的门道。”
看来光儿的活字印刷有了成果,这才想着再造字模。
不是要补充,就是想着多弄几版,正式投入生产。
既然如此,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要不了多久,家里还会新增一门赚钱的生意,印刷。”
“印?刷?”
这两个字分开听三人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根本不明白它代表了什么。
林羽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活字印刷术的流程。
好在连杨薇最近都开始学写字练记账,接触得笔墨纸砚多了,明白书籍的贵重性。
所以他只讲了一遍,她们就理解了何为印刷,以及印刷这门生意,有多赚钱。
“夫君,你真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陈灼灼对自家夫君的爱慕,更上一层楼。
她觉得夫君浑身上下都镀着一层金光。
谁懂这种盘着盘着账,突然额外多出一大笔收益的心情?
有了印刷术这个赚钱的门道,每年再入账百万两跟玩似的!
夫君好有钱!
不对,自家好有钱!
呜呜呜……幸福得想哭。
林羽被陈灼灼的眼神看得脸上有些发烫,他假咳一声,给大家打开了格局。
“除了赚钱以外,印刷出来的书籍会比抄录的成本更低,这样一来,就能让更多的人买得起书籍,增长学识。”
当然了,凡事具有两面性,它会冲击抄书的原始行业,造成一些写字没有竞争力、速度还快的抄录者,失去赚钱的机会。
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就是优胜劣汰。
假如不能成为给他人制造变数的人,那就只能适应他人制造的变数。
陈灼灼在纸张最后一行空白处,写上“印刷”二字。
林羽见状,知道她是准备打听利益分配的事。
“印刷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光儿负责的,这门生意前期,管事和材料都由我们来出,事后扣除成本我们五五分账,印刷作坊的名字挂光儿的。”
他还指望着借这个机会,给光儿的科举大道添砖加瓦。
所以这门产业,不能归于自己的名下。
陈灼灼理解了他的意思,在仅剩的空白处添了一句:
“印刷生意分红,归于公账。”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