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员外,咱们可以联合唐大人一起去府衙找崔郡丞,你再叫上徽之公子还有江家的人,实在不行请长乐郡主出面,不信崔郡丞能够死扛到底。”
“再说了,益州别的地方粮食产量低,和我们富饶的旌阳有什么关系?咱们旌阳的粮食不光够自己人吃,酿完酒还有得剩呢。”
哪怕在这个需要粮商们团结一致的节骨眼上,他们还是划分出了小团体。
先把像苏哲这样的外来粮商排挤出小圈子,再瓜分利益。
苏哲见阮东家他们一致对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辩驳。
说来说去都是卖粮食,实际上他能替林羽做的事,少之又少。
林羽见状,好奇的问:“苏公子面对这些人无话可说吗?”
“如果旌阳的同行有解决限酒令的方法,我乐见其成。”
苏哲淡定的态度,倒比急得跳脚夸下海口的阮东家他们强上百倍。
林羽暗叹一声:解决限酒令的办法就在眼前,偏偏一群人只盯着我的钱袋子,既然如此,我只能松松手了。
“苏公子方才说的那些粮食,我全要了,先签契约吧,正好唐大人在这里,可以当个见证人。”
有官府人士见证,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谁也没想到,苏哲仅凭主动降低姿态说了几句话,就把囤积了上百万斤的粮食,一股脑卖给了林羽。
连苏哲本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愣了片刻,急忙催着小厮去拿笔墨纸砚。
“别去马车上拿了,苏公子,我们去家里聊。”
林羽对着还在插秧的唐知涣招呼了一声,对着苏哲比划着自家院子方向,便在前方引路。
丝毫没把其他粮商放在眼里的模样,引起了阮东家等人的不满。
“林员外,你怎么听别人忽悠几句就当真了?你连限酒令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就敢签订契约,你不怕府衙抓你下大狱吗?”
眼见到手的银子要被苏哲抢走,阮东家对待林羽的态度也没刚才那般客气。
林羽听出对方恐吓的意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指着地里的秧马,提醒他们:“限酒令的问题,我和唐大人已经解决了。”
什么?!
在场所有粮商全部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羽懒得同这些打不到交道的奸商解释,带着满头雾水的苏哲走进院子。
此时的院子里,摆满了组装好的秧马和曲辕犁。
苏哲脑中闪过唐县令插秧的古怪姿势,身为粮商,自幼精通农事的他,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林员外,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农具的?”
“自己做的啊,有了它们,不光节省拔秧插秧的劳力,还能节省开荒的力气,往后耕地增加,益州的粮食收成至少增收三成。”
林羽信心十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废除不了限酒令还解决不了粮食的问题吗?
而苏哲也终于明白了,林羽要买自家的粮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意有所图。
“林员外有了解决限酒令的方法,还这么痛快的要买我家囤积的粮食,不知有什么额外的条件?”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作为拥有合作主动权的那一方,林羽替苏哲等粮商破了灾,还要主动掏钱。
光凭这份诚意,只要是苏家能办的,苏哲定会不遗余力。
“林员外请讲。”
“为了让苏公子的粮食,能够尽早送到我的仓库里,希望苏公子签完契约走的时候,带几套新农具回家宣扬一下。”
有唐知涣在,旌阳境内的宣传工作,根本无须担忧。
只是要提防崔衍连同吴家,明知限酒令不可再继续推行,还要选择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这种时候,唯有找几个大粮商联合起来,向府衙施加压力,才能让朝令夕改,让粮行和酒行经营步入正轨。
苏哲略一思考,明白了其中的用意,便笑着答道:“举手之劳,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公子果然耿直,从今往后,酒坊的粮食就由苏家供应了。”
挺过限酒令的难关,战胜了吴家最后的封锁。
重碧酒每年产出至少上百万斤,需要数万石粮食。
林羽不学吴家空画大饼,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
为了免除苏哲的后顾之忧,他直接在契约上写明了后续供应粮食的问题。
苏哲仔细看完他拟定的契约,忍不住赞叹:“林员外真如传闻一样,写得一手风骨好字。”
“哈哈,过奖了。”
“这张契约我一定要拿回家装裱起来。”
看苏哲不像是在恭维,林羽赶紧拿起手里的那一份,反复确认有无疏漏。
契约上写明了,会在限酒令解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