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说过,喝完交酒杯,她要在这里等到晚上才能洞房。
为了防止她饿着,又担心被人笑话失了规矩,陪嫁婢女珠儿,临出门前还特意在家装了一盒吃食呢。
现在夫君让她洞房的话,她要先吃饭才有力气。
因为她听说,洞房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
林羽见陈灼灼的脸越来越红,像是快被热气蒸熟了似的,顿时哭笑不得。
“谁说换喜服就要洞房的?我是担心你穿得太多热到,接下来我们还要一起去吃饭呢。”
“一起吃饭?”
不是要她等到晚上洞完房才能吃吗?
她也不清楚这是谁定下来的规矩,但嫁给夫君,总是不守规矩似乎不太好。
林羽可不管那些违背常识的成婚规矩,是为了让女子在洞房时无力反抗,还是故意给新入门的女子立夫家规矩。
总之在他这里,天大地大,没有吃饭的事大。
生而为人,连饭都吃不好还想洞房的事?
何不食肉糜。
“所以灼灼你去不去?”
林羽从不强迫他人。
假如灼灼是一个恪守礼节、遵守规矩的人,他也会选择尊重,再喊人上桌菜过来,让她自己吃。
“徽之兄,你又输了!喝!”
这时,前院传来江南雁幸灾乐祸的叫喊声。
陈灼灼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她心里痒痒的,再看夫君鼓舞的眼神,她把娘亲教的“守规矩”三个字,果断抛之脑后。
“我要和夫君在一起!”
“好,身上的衣服不方便你走动,换一套?”
“换身外套即可。”
小厮们闻言,赶紧走出房门去。
男女有别,林羽站起来刚要走,被陈灼灼一把抓住。
“夫君,喜服穿脱很麻烦的,你帮帮我啦。”
谁能拒绝一个娇憨少女眼巴巴的请求呢?
反正林羽不能。
他也没去想,为何灼灼放着一屋子的婢女不用,偏要他来帮忙不可。
两个人,一个是真没有见过古代这么复杂的喜服,一个是真没有亲自动手穿脱过这么复杂的喜服。
明明只是脱一件喜服,却像是打了一仗似的。
“终于脱下来了。”
林羽好不容易将喜服的外套放到床上,此时浑身已经出了一层热汗。
一直低头猫腰配合他的陈灼灼,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额头上香汗淋漓,染湿了细碎的刘海,红彤彤的小脸上满是幽怨之色。
“明明这么好看却又这么难穿,还好我只嫁一次人,否则不得累死。”
站在旁边的婢女们听到自家小姐没心没肺的发言,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
生怕大姑爷被这番话激怒,在这大喜日子惹出事端来。
谁知,林羽听完只是哈哈一笑,并且附和着说道:“还好男式喜服的样式没有这么麻烦,还好我穿一套能够重复利用。”
“谁说不是呢,夫君你可是捡了大便宜。”
两个人好像鸡同鸭讲,却又分外和谐的对话,让婢女们由忧转喜。
再也不用担心大姑爷日后会挑自家小姐说话的错漏了。
陈灼灼从她带来的箱笼里,挑了件简单的红色外套。
她本身长相娇丽又透着喜庆,无论穿怎样的红色都能压得住,由于生性活泼好动,整个人像个小太阳似的。
有她在身边,林羽的嘴角一直处于上扬的状态。
“下次我去城里,给你买几匹红色的布料。”
“夫君也觉得我穿红色好看?可是他们说太鲜艳了,而且我长得不像长乐郡主那么高,可能压不住这个颜色。”
“你喜欢就穿,你压不住为夫帮你压。”
啊?这要怎么压?
未经人事的陈灼灼,没听明白话里的深意。
林羽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门,直奔前院。
院子里坐的都是老熟人,陈家的娘亲专门坐了一桌,由李苍术还有石三哥陪着。
通过他们一声高过一声的斗酒词,就知道招待得不错。
林羽先添了杯酒敬长辈这一桌。
陈家人看到陈灼灼换了衣服,还愣了愣,等到陈灼灼把夫君带她来吃饭的事说了,他们才发现低估了林羽对女儿的爱意。
“灼灼,娘这回算是真的放心了。”
陈秦氏看向林羽的眼神,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不能够得到父母祝福的婚事不能强求。
但能够得到父母祝福的婚事,一定更加顺遂。
林羽敬完大姑和三叔这些长辈们,轮到江南雁时,他先声夺人。
“各位亲朋好友,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