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

“震天！”

“陷天！”

“……”

轰！轰！轰！

一声声暴喝响起，阿蛮双拳挥动不停，将赤尧的开天九式一一施展了出来，身上的气血之力更是旺盛如渊，炽烈如阳，似有将眼前的一切都震碎融化的趋势！

可……

唯独融化不了顾寒！

黑剑起落中，他脑海中不断回忆下棋时看到的那条断路，以及那个虽然没有真正迈入，可让他自己都隐隐觉得极其可怕的崭新境界！

唯我境！

尘世如沙，浮生若海！

世间万道，唯我如一！

丝丝明悟涌上心头，黑剑起落间，他那千余道剑意的掌控越发圆融，越发自如，直至最后，竟隐隐有融合为一的趋势！

轰轰轰！

不到半个呼吸，拳剑已是碰撞了千百次，大战之下，虚寂震动，万道齐鸣，二人身形起落纵横，身化万千残影，让人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真身落在何处！

“这小子，忒邪门了。”

公孙离深深地看了顾寒一眼，两只深陷的眼窝中，隐隐闪过两道绿光，幽幽道：“蛮娃子怕是要吃点亏，不过也好，年轻气盛，终究是要受点挫折，才能成长起来。”

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

既然仇恨早已结下，那今日，就绝对不能让顾寒活着离开他的视线！

“桀桀……”

他也不着急，自忖以自己的实力，就算对上了无法无天，亦能掌控全局，不会出现半点意外！

“女娃子。”

如同枯枝鬼爪般的手掌缓缓伸出，他看着洛幽然，笑得阴森诡异：“乖乖站着别动，不然要是弄疼了你，可就有点不美了。”

“老……老头儿，你可别乱来啊！”

洛幽然没多少害怕之意，只是看到对方的长相，心里一股恶寒挥之不去，颤声道：“我哥很厉害的，你要是对我怎么样，他肯定会打死你的！”

“别怕，不疼的。”

公孙离仿若未闻，笑得阴森可怖，“谁让这灵宝选择了你，老夫又答应了那个蛮娃子呢？要怪，只能怪你运气太好了。”

说话间。

一丝丝诡异血腥的本源之力不断蔓延而来，朝着洛幽然身上落下，内中似有亿万生魂痛苦哀嚎，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阿弥陀佛。”

两声佛号响起，无法无天站了出来，身上的血色佛光蔓延之下，将公孙离的攻势挡了下来。

“施主。”

无法轻声叹道：“手段为何如此歹毒？”

“罪过罪过。”

无天面露悲悯之色，轻声道：“施主为了强行续命，竟以亿万生灵的魂魄为引，此举太伤天和，必遭报应！”

他们看得出来。

公孙离太老太老，寿元早就尽了，如今还能活着，全靠着用邪法续命，而那亿万生魂，也真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他生生炼入了本源之力中！

“桀桀……呵呵……哈哈哈……”

听到两兄弟的话，公孙离癫狂地笑了起来。

“想不到。”

“从神族嘴里，还能听到这种话，真是……真是笑煞老夫了！”

“可……”

笑得越开怀，他的表情越阴冷，嘶哑着声音道：“你们身为古老神君，寿元之悠久，远超我人族十倍之多，又怎知老夫的无奈和苦衷？老夫不能死啊，老夫死了，公孙家就彻底倒了！老夫死了，那些人，会彻底把公孙家瓜分得一干二净，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老夫，怎么能死呢？”

他的生命。

的确早就走到了尽头。

可他不想死，更没有勇气去正反天地去拼一线机会，这无数年来，各种续命延寿的大药，他几乎吃了个遍，直至最后无法可想，才将主意打到了邪法的头上，这才苟活至今。

这也是他明明身躯腐朽发臭。

可生机却比同境修士高出了太多的缘故。

“太玄祖无愧于心！”

公孙破冷冰冰道：“我公孙家先祖，在纪元之初，与你们先天圣族大战，身陨在太古战场之中，为的，就是给这片天地的生灵留下一线希望，留下一颗火种，如此牺牲，难道还不够吗！”

“不错不错，我乖孙子说得对。”

公孙离桀桀一笑，心中亦是毫无半点愧疚之心，“如今火种成了燎原之火，众生也是靠着我先祖的牺牲才有了今日的安稳，他们就该知恩图报，就该投桃报李，我拿他们这些火种取取暖，有何不对？”

众人听得恶寒。

公孙离活得太久，又深受寿元将尽之苦折磨了无数年，从里到外，都不像个人了。

“先天圣族？”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