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

两道攻势的余威渐渐散去，二人的身影也再次落在了众人面前。

相比先前。

二人似没什么变化，棠棠依旧是白裙染血，重伤在身，对面的柳星辰亦是同样的状况。

可……

二人的眼神却截然不同，一人的眼睛很亮很亮，一人的眼睛却满是不解和灰暗。

棠棠，是前者。

“成了。”

看了一眼宿缘剑，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柳星辰，道心坚韧如棠棠，也有些小雀跃。

“你，秃了……”

话没说完。

她身体微微一颤，修为竟是止不住地往下跌落了起来。

“跌……跌……”

一名少年似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结结巴巴道：“跌……”

啪的一声！

没等把话说完，已是被身旁的中年男子狠狠拍了一巴掌。

“你爹我在这！”

“不是……”

少年茫然地捂着头：“陆姑娘……跌境了！”

闻言。

不少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没事的。”

棠棠回头，温婉一笑：“我习惯了。”

扑通扑通扑通！

少年的心顿时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女神，对我笑了？

“大惊小怪！”

一旁，那中年男子犹自解释道：“陆姑娘每逢战斗，必会跌境，这都是惯例了，也就你不懂……”

他絮絮叨叨。

少年却半个字没听进去，眼中脑中心中，只剩下了棠棠的影子。

微微一笑，很倾城。

相比棠棠。

柳星辰却似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盯着身前那个拇指大小的剑痕，细细感受着残留在体内的那一道全新的剑意。

剑意虽细。

却似能斩尽周天万物根基！

“为什么？”

“你干脆杀了我？”

他抬头看着棠棠，心里很确定，这一剑能要了他的命！

“这还不懂嘛！”

没等棠棠开口，宿缘剑灵忍不住道：“要是把羊杀了，去哪里薅羊毛啊！”

羊，毛？

一瞬间，柳星辰像是明白了什么，身体猛地一颤！

“童言无忌。”

“你别介意。”

棠棠歉然一笑，又偷偷瞪了宿缘剑一眼，轻斥道：“不要瞎说大实话！”

“哦……”

宿缘剑灵不说话了。

咔嚓一声。

一片寂静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