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直接训斥道。
“多大的事情,我说了,你表妹也是心切,你这个当姐姐怎么如此这般不讲道理?我之前教导你的那些东西,我看你是全都忘了!”
马车里跟着过来且尚未露面的白氏,早在听到魏宁声音的那一刻起,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
不然,新娶的儿媳出了事,她不仅对不住儿子,更对不起镇远将军府几代的声名,连自家长媳都护不住。
本来,新媳妇归家只需夫君陪同,婆家人不宜露面。
白氏只是在确定魏宁安全之后准备离开的。
只是在马车中听着魏宁一番对话,白氏才恍然记起她忘了什么。
当时可是杜松若领着大帮人到陆家寻她,说魏宁不见了,又说山匪横行她才会带人急急忙忙出来寻人。
如今细细想起,当时杜松若大张旗鼓,恨不得广而告之,这一举一动分明是朝着毁掉魏宁声誉去的。
句句看似担忧魏宁安危,实则句句不离山匪。
无一不是想说魏宁被山匪捉去污了清白,若非她今日在这里,见到魏宁安然无恙的归了家,她恐怕还真相信了杜松若的一番说辞。
而今,白氏却只觉得心惊之余,便涌起了铺天盖地的愤恨。
这个杜松若分明就是拿她当筏子,利用她对付魏宁这个好儿媳。
这样的人,竟然被迎进陆家,简直家门不幸!
白氏本就气极,突然又听到外面魏母不满的呵斥,“魏宁,什么玩笑开不得你不知道吗?平日里就欺负你表妹,如今嫁了人还不知收敛吗?”
“快来跟你表妹道歉!”
魏宁攥紧拳头,刚欲开口,白氏便掀开车帘,面色不虞的沉声道,“我陆家长媳的规矩和人品还用不着他人指手画脚!”
众人皆惊,饶是杜松若也只当白氏在山林中寻找魏宁,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那刚刚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杜松若心被狠狠提了起来。
白氏下车握住魏宁的手给予安慰。
魏宁心中微暖,还有这么一个人肯为她说话。
镇远将军府威名赫赫,饶是魏家攀上了这门姻亲,也不敢随意说话。
魏家人斟酌用词之间,白氏轻飘飘看了杜松若一眼,看到对方瞬间绷直的身子后,软和语气。
“我儿在外征战,不能陪同宁儿回门,担心有失礼数故来看看,不想魏家教女之严,宣扬于府外上下,我自愧弗如。
如今见到了,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便也安心,只府里事忙,宁儿用过饭后便回府吧。”
白氏在后宅多年,什么样的腌臜事瞧不明白。
若有心计的人早已听出这话里的言外之意。
分明是明褒暗贬,说他们魏家人不懂礼数,自家事不关起门来说嘴,反倒在大门口喧喧嚷嚷,吵得人尽皆知。
若魏家只是普通之家倒也无妨,可魏父却是朝廷大臣,如此说嘴宣扬只会多一个大嘴巴的名声。
若有朝廷紧要之事也不会说于他知晓,这才真真是断了魏父升官发财之路。
而魏父不懂那些弯弯绕绕,魏母又是个看似精明实则傻的,压根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只笑呵呵的送走了白氏。
只是这魏家,关起门来又是死性不改,一如既往的忽视魏宁的存在,一家人一人一句的围在杜松若身边关心。
饶是许久不曾见面的亲哥哥,也只是横了魏宁一眼,对杜松若嘘寒问暖处处体贴。
“对了,陆知远呢,他怎么没跟着你一起过来?”
毕竟他又不像少将军一样外出征战回不来。
杜松若闻言有些尴尬,她不能说陆知远一大早就不知溜哪去了么。
只笑着用病了当说辞敷衍过去。
所幸,一家人丝毫不怀疑,反倒更加心疼的围着她关心。
杜松若被众星捧月着,满脸得意的看着魏宁,眼里俱是挑衅。
历经两世,魏宁早已对这家人不抱任何期待,对于杜松若的挑衅,她反倒是像看傻子一样。
这眼神直接让杜松若破防。
她一张脸都扭曲在一起,下一刻便突然捏着帕子转头将话题绕到魏宁的身上。
随即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我这边倒是一切如常,只是表姐那边可如何是好呢?你们恐怕不知道表姐的夫君,早已失踪多日,恐怕是不成了,表姐的命好苦啊!”
“什么!”众人皆惊。
虽然他们不喜欢魏宁,觉得她性子沉闷,没有杜松若那般讨喜,可与少将军的亲事可以说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好不容易攀附到镇远将军府,人就没了?
这要是日后被传克夫了,他们魏家女儿的婚事怎么办?她还怎么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