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邱轼道“已经过去快二年了,反过来一想,走了反而是种解脱。你不知道,我跟父母聊天时知道,老两口小的时候,被我爷爷和姥爷带着闯关东过来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做下了不少病呐。到老了之后啊,一下子全找上来了。不是这疼就是哪疼的,没过过一天舒服的日子,老遭罪了。所以这么一想啊,走了也挺好,少受不少罪。”
“哎呀。”范克勤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这几十年呐,天灾人祸不断呐。”
说到这里,范克勤顿了顿,道“算了,咱哥俩不说这个。怎么样啊老哥,之前你没过来的时候,我听嫂子说早上你去忙活你家孩子的事情了。是上学的事呗?今年多大了?”
一听范克勤说这个,邱轼不由得就心中发苦,道“别提了,不长进的东西。闯祸了。”
“哎呀。”范克勤听了后,好像很是在意的一皱眉,道“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啊?跟老弟说说。”
“这……”邱轼有些踌躇,但他转念一想。这他妈报纸都登报了,而且还是连续的报道,自己在瞒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于是道“怎么说呢,咱家这个孩子啊,本质其实不坏,就是有点太招摇了。”
邱轼越说越是生气,道“也怪我,平时对他有点疏于管教。有点什么新鲜东西,就好嘚瑟,显摆。太不稳重了。这不,前一段时间,我新买了一辆车子,结果他们有个同学会,就是几个比较要好的聚一聚,他就把我车子开出去了……”
邱轼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最后说道“你说这小子多能嘚瑟,要是没有臭显摆的毛病,能这么倒霉吗?开的那么快,还喝了酒。再加上对方突然间横穿马路,一下子就撞上了。可能是也有点倒霉,当时有个上海来的拍电影的剧组,就在那呢。整个过程全拍进去了。结果呢,围着剧组打转的记者见有了新闻,一转头的功夫,全都登报了。弄得我想花钱跟人家私了都不行了。”
说到这里,邱轼叹息一声,道“就在昨天,法院刚刚宣判,误伤罪。好在情节轻微,这孩子本性不坏,所以态度也诚恳。咱们家也认赔。再加上对方是突然之间横穿马路,也有一些责任。所以判了十五个月。就昨天,刚刚进笆篱子了。”
“我操,那这事……是大侄太倒霉了。也是够冤枉的。”范克勤说道“怎么样,咱家没使两个钱,找找门路什么的?”
“找了。”邱轼也感觉是,太他妈倒霉了,说道“不过就像我说的,见报了,而且还是连续报道。弄得在特别市影响还挺大。我找的是司法局一个关系,人家说了,这要是在平时,咱们家肯花钱认赔,再由司法那面出面调节调节,也没什么大事。但坏就坏在见报了,已经造成了影响,现在不走程序都不行了。”
“哎。”邱轼叹息一声,又道“人家都这么说了,那怎么办啊。只能花点钱争取给判轻点吧。在找找人弄个好点的笆篱子。这不,判的是本地的第七监狱,据说是个模范监狱。等过些日子,我看看在活动活动,让孩子在里面少吃点苦吧。”
范克勤想了想,道“老哥,咱俩虽然刚刚相认啊,你可别觉得兄弟是交浅言深啊。我就是不想跟你外道,其实这个事,也不是没法办。”
“老弟说的哪里话啊。”邱轼一听,心里还真的活泛了,随即问道“老弟指的办法是?”
范克勤道“我有一个好兄弟,他家里跟我家呢,也有合作关系。听老哥你的描述啊,也跟大侄的性格挺像。
我这兄弟比我小十来岁,年轻,好招摇。但是人本性也是不坏。他是怎么回事呢,喝多了,跟人打起来了。”
说道这里,范克勤好像微微回想一下,说道“当时旁边邻桌上,有个小子,说话嘴里不干净,一整就妈,妈的!我这兄弟喝点酒就冲动了,听不惯那小子说话。结果两个人就呛呛起来了。最后两个人都年轻,都冲,就干起来,结果也就刚打对方那小子一拳。当时那小子也没啥事,随即他们就被拉开了。
结果后来,那小子却死了,说是怎么回事呢?内出血,当时没看出来,是那小子回去后,半夜死家里了。当时也是……赶巧了,那面的……上面!为了宣传,正在搞一篇关于法证方面的长篇报道,结果这个案子直接就被这个报道也盯上了。家里也是跟老哥你一样,使钱,走门路都没办法了。最后进了监狱。他是被判了……我记得是五年。属于过失杀人,比大侄判的重不少。”
说完了这个故事后,范克勤看着邱轼,挑了挑眉毛,道“老哥,你猜猜我这个兄弟在里面蹲了多长时间就出来了?”
“啊?”邱轼关于自己儿子类似的事情,那还能不上心?所以听的非常投入。就连旁边的栾美美也是如此。随即问道“多长时间?”
“半年!”范克勤道“确切的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