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儒林看向许若真,伸出手,一把揽住许若真的肩膀:“许啊,那我就稍稍放些水,好让你那个妹妹,安心出嫁!”
花轿来的时候,围观的人,都震惊了。
所有人都知道,和许玥许婚的举子家境贫寒,可是即便再贫寒,迎娶高门嫡女,该有的礼数总是要有,而且,许府也给了许多帮助,但是没有想到,最后,这个举子,却是连一顶像样一下的花轿都没有。
许清音出门的时候,是十六台大轿,而今日,许玥出门,来的却是四人抬的花轿,在京城里,四人抬的轿子,往往都是妾室进门的时候坐的。
满堂唏嘘。
但是皇后赐婚,再粗鄙的花轿,许玥也要上。
没有兄长背,没有母亲相送,许玥穿着一身嫁衣,走出了许府的大门。
经过赵儒林身边的时候,许玥听到他的声音,以为他终究有一丝不舍,便停下脚步,想要掀开盖头,拼最后一次,可就在她要抬手的时候,她听到赵儒林说:“本太子,替太子妃,祝妹妹往后,前程似锦!”
终究,还是没有回头路。
许玥捏紧了手,被红娘引进了花轿。
坐在花轿里,许玥紧紧地拽着衣袖,咬着唇,好让自己不哭出声。
“起轿!”喜娘高声唱道,花轿起,零零碎碎的乐曲响起。
赵儒林眼看着许玥离去,唇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身向着宴席走去。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李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番西害死许清音,那她呢,你这么对她,毁掉她的一生,只是因为,她夺了许清音的嫡女身份吗?”
赵儒林顿了顿,然后轻笑:“嫡女身份吗?我从来都不在乎,我恨她,是因为在许清音出殡的那一日,我听到她的笑声罢了……她和她的婢女,似乎对于许清音的死,非常高兴!”
李楠沉默,只觉得自己浑身犯冷。
赵儒林没有再做停留,笑着向着宴席而去,李楠站在哪里,看着街道上渐渐散开的人,她忽然回想起,当初他对许清音的那种温柔,原来,他真的已经,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许清音一个人了!
李楠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一双手揽进怀里,李楠吓了一跳,抬头便瞧见了姜怀月:“沅王妃!”
姜怀月笑了笑,然后看着李楠:“怎么站在门口?迎接跟我一样,来晚的女客吗?”
李楠看着姜怀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花轿刚走,我想说等一会儿,我以为你不会来,毕竟,许玥嫁的是一个举子!”
姜怀月伸出手捏了捏李楠的小脸:“看在你们丞相府的面子上,能不来嘛!”
李楠对姜怀月依旧是小时候的样子,崇拜至极,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沅王妃这次回来,还走吗?”
“说不定,或许走,或许不走!”姜怀月笑了笑,“赵儒林那小子硬是将番西吃了下来,现在国库空虚,朝堂也需要整顿,他还想要走新政,沅王肯定是要留下来帮他的,夫唱妇随嘛,我也不好走的太远!”
“笙箫今日没有同你一起来吗?”李楠带着姜怀月,慢慢向着宴会厅走去。
一提到笙箫,李楠轻轻的笑了笑:“她去接人了,我有个朋友,远道而来,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就让笙箫去接,对了,明瑜跟着一起去了,所以,就没有一起来!”
李楠抬眼看着不远处的赵儒林,叹了口气:“太子殿下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怕!”
“可怕吗?”姜怀月勾了勾唇角,“我倒是不觉得他可怕!我反倒觉得他以前太过温吞,如今的样子,反倒更适合他!”
李楠没有接话,看着赵儒林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赵辰溪说笑,他明明笑的灿烂,可偏偏,李楠看不到他眼底的笑意:“若是许清音妹妹还在,她一定很幸福吧!”
姜怀月笑了笑,没有接话。
婚宴依旧热闹,可许玥那边,却冷清的不得了。
举子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和几个弟妹,祖上早就没了人,一家人也都是从西边搬到京城的,举目无亲,说是许婚,也就是办了一两桌酒席,请几个相熟得人吃了顿饭,有小孩子想要来瞧瞧新娘,都叫许玥的丫头赶了出去。
举子面上不好看,但也只能忍着,他不在朝堂之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好的一门亲事落在他的头上,但是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媳妇,必须得是千好万好的,不看旁的,就看她的这些嫁妆,总是能让他们一家子都吃饱喝足的!
举子倒也不是坏人,他们一家子想着,要对许玥好,可许玥,却在暗地里谋划,怎么把这一家子赶走,包括这个举子,她有陪嫁的院落,但是,她可不愿意让这些个穷酸至极的人,同她一起住!
俗话说的好,欺负谁都好,不要欺负老实人,老实人欺负的很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只可惜,许玥不懂这个道理。
赵儒林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