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继承。
温家除了他们二房,再没有其他继承人了。
方才还冷漠的钟管家瞬间激动,声音拔高:“小姐没死,老爷的继承人只能是小姐。明天才到两年,差一个小时我都不可能签字,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老爷病重那会儿,他们不仅不关心还觊觎财产,钟管家着实心寒。
老爷临终他发过誓,一定要等到小姐回来。
钟叔到底是老了,挥了两下扫把就被温家二叔温金元一把拉住:“给脸不要脸。”他失去耐心,伸脚就往钟叔肚子踹去。
温金元个子高,微微发福,正值中年,这一脚下去,估计能将钟叔一把老骨头踹散架。
只是他脚还没踹出去,白光一闪,一个腥气十足的巨大东西砸在他右半边脸上。他发福的身体晃了晃,抬腿的动作保持不住,直接后仰摔了个四脚朝天。
砸到他的东西滚了两圈,蹦跶到他脸上,遽然对上一张死鱼眼,温金元差点没厥过去。
“老公!”周莉尖叫一声,连忙弯腰去扶。
一直站着的俏丽女子第一时间不是去扶人,而是往那条鱼飞来的方向看去。
在大门右手边,站着个年轻女人,草帽T恤裤衩人字拖,露在外头的手细白发亮,乌黑的发衬着一张满是泪痕艳丽张扬的脸。
一双睡凤眼死死盯着她,悲伤、愤怒、恨不能吃人。
温冰纯觉得这张脸分外的熟悉,在注意到她左眼角下一颗鲜红的泪痣时,吓得倒退两步,细高跟直接踩断了。
少女在水里挣扎的面容和此刻的脸重合。
温冰纯脱口而出:“小栀!”
这一声犹如惊雷,地上的温金元和周黎同时朝温栀看去。
面前的女子很像死去多年的大嫂,但和当年的小温栀差别有点大,怎么就是温栀了?
正当温金元夫妻困惑时,拖着扫把的钟叔已经老眼含泪,颤巍巍走过去:“小姐,暖暖,真的是你?”钟叔激动得喊着她小名。
温栀点了一下头,眼泪又扑簌簌落下,轻轻抱了抱钟叔,声音哽咽道:“钟叔,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钟叔擦擦眼泪,直道老天有眼。
温金元从震惊中缓过神,揉着后脑勺站起来,上下打量温栀:“钟叔你别老眼昏花,温栀那丫头已经死了,这人说不定就是长得像,冒充的而已。”
周莉也附和:“对啊,这女人长得妖精似的,怎么可能是我那侄女。”印象里的温栀虽然任性贪玩可极有教养,根本不会动手打人。
钟叔反驳:“我没瞎,她就是暖暖小姐。”
温栀拍拍他的背,后退两步朝踩断鞋跟的温冰纯一步步走去。眉眼看似温和带笑,却像刀子似的砸在温冰纯脸上。
“堂姐,当年我们去秋游,可是你把我带到池塘边的……”
温冰纯瞬间惊慌:“温栀,你胡说什么,当年明明是你跟着我过去的……”声音嘎然而止。
温栀冷笑:“哦,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温冰纯被她逗猫似的表情气到。
她又看向周莉和温金元,“二叔二婶,那天出门时你们还让堂姐照顾好我,还塞了一袋零食给我,你们忘了?”
夫妻两个脸色瞬间变了。
温栀就是温家的宝贝,温二叔是个不成器的,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平日里都靠温爸接济,自然对她这个侄女特别关心。
‘关心’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女儿。
“你不可能是温栀。”温金元嘴硬。
温栀笑得云淡风轻,艳丽的脸上满是嘲讽:“这又不是古代,滴血认亲能作假,亲子鉴定总做不得假,我上过户口入过DNA数据库的,比对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们要是现在不走,我立刻报警说,当年是你们设计害我,故意把我推下水的。”
温金元一家人惊惧的瞧她。
温栀朝钟管家伸出手:“钟叔,电话……”
只一分钟,温家三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温栀收起电话,沉默了半秒,问:“钟叔,我爸妈什么时候走的?”
钟叔老泪纵横:“你出事的第二年夫人就因为忧思过度去了,老爷找了你好多年,前年走的。”
“小姐啊,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钟叔还要嚎。
温栀心口针扎般疼,猜了许多结果,唯独没料到这种结果。
在宫中倾轧多年都不曾哭,这一刻眼泪更汹涌了。
可她明白,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抹了把泪,深吸口气:“等会儿哭,先帮我找儿子。”
钟叔卡壳:“…儿…儿子?”
温栀点头。
下一秒钟叔直接哭倒在地,抱着她小腿干嚎:“我苦命的小姐,您是被拐卖到深山生子了吗?”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