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萨特克里看向冷雾散开后,站在升降机旁的人。佝偻着身体,头发可谓雪白,那张脸上却没有一点皱纹,一副青年般的充满生命力的健康面孔。手里杵着一根具备很强金属质感的手杖,下端非常尖锐,形如长矛,上端是一团扭曲模样,如同人类的大脑般,拳头大小,被这名不知道年龄段的男子双手握住。
“时间不会消失,它会记录下一切。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一直都在进行中,在你们的脑袋里,它已经结束了。但在我身上,尚没有一个合适的结果出现。”萨特里克脸上布满笑意,微微眯起的眼睛看向那名杵着手杖的男子,“奥托,幸而当初你未参与进来。否则作为老朋友,那还真是让人感到遗憾。”
“不过这么多年了,从上一战争存活至今的你成为远疆祭司,几年前被召回马诺马,现在也终于进入到圣皇厅的主脑系统当中,算是达成自己最为长久的一个目的了吧?我记得那时有五位远疆祭司回来,最后只有你有资格进来这里。”升降机的防护门这时关闭,无声返回地面,伊利克斯此刻像是装饰品,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你也不一样吗,萨特里克。”奥托冷笑着,“只是现在加入到托维勒斯特那里,的确可以获得很多利益。不过,你应该了解他的情况。”说着,奥托做出请的姿势,邀请萨特克里一面走一面说。
“疯女孩艾琳诺吗?帝国内部现在谁不知道,她自会由你们圣皇厅牵头解决,重新找回属于各大势力的平衡。若不相信你们,我此刻也不会来到这里。”走廊里渐渐出现两人交谈的回声,除了脚下是金属地板外,通道两边都是精心开凿过后的岩石,一些红铜管道依附在上面,去到不同通道的尽头处,“我还以为今天迎接我的会是另外一人,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奥托。”
“你想说丽苏曼?”奥托回应,“实际上,丽苏曼这个女人的确是个极好的人选。老实说,正值年龄巅峰期的她还要比我强大一点,各方面能力也的确没有多少可挑剔的点。但是,这就是所谓的遗憾。性格决定了以圣父们为中心的主脑系统不会接纳,也不会吸收她这般具有潜在威胁的人进来。再则,年轻大概是最主要的原因。丽苏曼还有很长的寿命,她并不能体会到那一段生命缓慢走向衰老期的过程,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死亡在生理与心理上给予人的巨大压迫。”
“对我来说确实是遗憾。”萨特里克开口,话语中的情感复杂,“我独自去往冻原的时间里,就像是一个神灵给予她的最佳礼物,可是受到了很多照顾。”
“嘿嘿、、、”奥托的笑声像是黑暗中风吹进枯骨里产生的空响,“谁又能想到当时圣皇厅的无意之举,竟然会弄出来她这样一个人来。红星来临的战争时期,她在帝国内部大量屠杀贵族成员,造成的影响的确巨大。但是死去的那些人确实有着各种应该死去的理由,算是以另外一种不受约束的方式维持了巨大范围内的正常秩序。圣皇厅那时帮助她,便是看中了她身上这种会被很多普通人承认的所谓神灵圣使的潜质。”
“实力也是一方面吧。”
“当然,那时如此,现在丽苏曼的手术阶段去到五阶段后期,和我们一样止步在了同化融合的最终阶段,始终不能走出关键的一步。加之年龄,还有常年呆在冻原,手术能力开发等等都没有具体资料信息,她的实力区间在哪里,或许还需要更加仔细的考量才行。但肯定在你我之上一些,这一点,我想我们两人都没有意见。”说话间,奥托与萨特克里已经来到走廊的尽头,一扇高度大约在三十来米的金属大门屹立于他们身前。
“没有意见,冻原的我还对丽苏曼的力量留有深刻印象。”萨特克里的话被脚下漂浮的沉甸甸冷气吸收完,金属大门缓慢析开一条可容两人通过的缝隙来。
金属门之后有一片幽暗的空间,圆球形的穹顶建筑,唯一光源来自于穹顶之上那颗巨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淡蓝色的惨淡光线。金属门正对的地方,依照弧形排列着八张只有历史当中才会出现的象征着王权的精致石质座椅,八名佝偻着身体,身上尽显衰老之色的老人依次坐在座椅上。旁边,接近十几名五阶段的手术者静静站立着,看向走进来的萨特克里和奥托,以及跟在他们身后,脑袋稍微低下点的伊利克斯。
“圣父大人们!”萨特克里以最标准的姿势行礼,表达自己尊敬的问候与祝福,“此次以族长托维勒斯特的名义,接受你们的邀请,前来商讨有关零号身上的新生技术,以及关于那名男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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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斯卡和奇尔曼他们手里都拿着几张照片,那是两个小时前到送到他们这里的东西。希拉瑞莉坐在两人对面,举起照片,正和墙上的肖像画做着比对。
“怎么看,对方这个卡西亚才像是真的,我们一直跟踪的那个不会是他们临时找来的演员吧?”注意到照片上那道充满阴暗味道的笑容,不仅仅是希拉瑞莉,此刻连诺诺斯卡他们心里,也都升起怀疑。
“安心等待另外一边所说的实验体探查吧,追赶上目标还需要两天时间。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