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明也不想替程薇还钱,不是舍不得这个钱,是还了就背上这个罪名了。
家里出个小偷,很光荣吗?
他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为程惠想想,都不想背这个罪名。
但是对门邻居是多年的同事,他家孩子正要结婚,现在攒了一辈子的钱没了,没钱操办婚礼,耽误了人家结婚他也过意不去。
他心里盘算着,这个钱他可以私下补给对方,但是对方不说这钱是程薇偷的行不行?
老父亲操碎了心。
也不待见程薇了。
钱是不是她偷的先不说,就冲她小时候朝程惠做得这些事,他心里就不得劲。
“你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我听说你姐姐要给你安排到外地工作,重新开始,挺好的,三天之后你就去吧。”程建明道。
程薇心里气得要死,一顿哭求。
但是程建明不理他,径直回卧室关上了门。
程薇越想越气,穿好衣服下来找程惠去了。
她要去跟程惠对质!
结果天太晚没有公交车,她只能走着去。
走了没多久,出了密集的居民区,到了僻静的路上,她就被人拦住了。
程薇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周围就她一个人,她这才松口气。
“你要干什么?”她生气地问道。
白阳阳嘲笑地问道:“你要去哪啊?”
“关你什么事!”程薇气道。
白阳阳道:“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程薇一愣就反应过来,激动道:“果然是你害我!是谁让你害我的?是程惠吗?”
白阳阳微笑:“还算你有点脑子,现在给你两条路选,一条是明天早上就坐车走人,一条是有更多的证据出来证明是你偷了钱,2000块钱,够你坐几年牢的,你选吧。”
程薇的胸口剧烈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咬牙道:“果然是她!我要告她!我现在就要告诉所有人!”
白阳阳笑道:“你之前就当众喊了,有人信吗?反而是你越这么说,别人越讨厌你,越觉得你疯了。
“我们厂长对你姐妹情深,给你阳关大道你不走,还口口声声污蔑她,你闹狠了,警察都得多判你几年。”
程薇又气又怕,不说话了。
白阳阳就掏出一张纸和好几张火车票塞到她手里:“明天早上的火车票和西北的调令,你先过去,你妈随后就到。”
说完她嘲讽地看了程薇一眼就离开了。
程惠之前跟陈飞的对话在他们特别小组里传开了,程薇是为了高远才不愿意离开京城的,放着洗心革面没人认识的太平日子不过,非要盯着流言蜚语留在京城,还想住进程惠家里。
呸!
要她说,他们厂长就是太心善了!就这种异父异母的妹妹,还给她一条阳关大道走?直接就把这次的事假戏真做了,把她送进去得了!
这样才解恨。
可惜啊,他们厂长还是太善良了。
程惠却不这么觉得,一来程薇因为偷钱进去,不好听,会连累她的名声,这和跟人私奔都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题。
跟人私奔是道德问题,偷钱却是法律问题。
二来这是她做的局,知情人已经有了三个,三生无穷这事儿将来必会传出去!
做局逼异父异母的妹妹走她安排的阳关大道,说出去她也不怕!
别人最多说她一句不择手段、用心良苦,甚至心底善良
但是做局让程薇坐牢,那就是心思歹毒了,也犯法了,就落了下乘了。
三来,坐牢有坐牢的好处,在里面只是没有自由、劳动辛苦而已。
程薇在外面却要照顾卧床不起行动不便的潘丽,哪个队她来说更痛苦不好说。
更何况,虽然她对外说让她去外地改名换姓,重新开始,但是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她打算等程薇在那边生活稳定之后就让这墙透透风!
想过安生日子?没门。
白阳阳哪里知道她的好厂长“如此善良”!嘟嘟囔囔地走了。
程薇低头看着手里的火车票和调令,是去一个她没听过的特别拗口的地方,可克达拉一听就跟国外似的!
火车票好几张,得坐一个星期火车才到!
她不想去。
想想高远,想想高大的身材,俊逸的五官,还有看程惠时那宠溺的眼神,她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一样难受。
凭什么程惠住在大房子里,呼奴唤婢的,身边的人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她,她还有这么好的老公。
而她吃了那么多不能对人说的苦,还要被她发配到边疆去,后半生可以预料地还是苦。
她不想。
她捏着东西回家了,心里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