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干什么了?”高枝好奇地问道。
就连不想听她名字的程睿都好奇地看过来。
程惠道:“你们单位打过来的,说财务盘账的时候发现有本她负责的账目不对,把她叫去调查了。”
程睿眉头皱了又松:“我早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数学都不怎么好,还让她去财务室工作,不算错账都不可能。”
程惠笑道:“我听电话里那意思,可不仅仅是算错账,是少了很多钱。”
账本上的数字可以错,但是如果保险柜里的钱也少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她贪污公款?”程睿惊讶道:“胆子好大!”
“越愚蠢的人胆子越大。”程惠不怨多说。
几个人就散了。
程睿想了想,回单位看热闹去了。
他着急上班呢,不想再藏着了,反正属于他的事情已经平息了。
苏珍珍回了阔别三年的家,一个大杂院里的一间厢房。
曾经这间厢房里住着他们一家十口人,现在只住着她爸和她两个弟弟,她大哥大姐有工作之后就住单位,不回家了。
“咦?你是顶针?哎呀,老苏,你家顶针回来了!”院子里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大妈发现苏珍珍之后立刻喊道。
她的名字是学校老师改的,只在学校通用,回到家,大家都叫她顶针,周围邻居也就叫她顶针。
苏珍珍原来也不喜欢顶针这个名字,但是现在却更喜欢了。
“珍珍”没有好命,倒霉地跟那人撞了名字,结果自己的大学被人顶替了!
哪怕现在有个好工作了,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当初她要是不叫这个名字,现在自己已经大学毕业了,没准也能给程惠工作
厢房的门推开,一个独臂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年纪不小,看起来跟个老头似的苍老憔悴,不过也确实不小了,今年已经50多岁了。
他看见苏珍珍并没有什么好表情,反而皱着眉一脸凝重:“你怎么回来了?”
苏珍珍心里不得劲,她爸就是这样,严肃木讷,对几个孩子从来都没个笑脸。
以前她以为这是他性格如此,但是长大了,又下乡三年历练了再看,发现可能并不是这么回事,也许他就是单纯地不喜欢她,不喜欢他们兄弟姐妹,尤其是女孩。
苏强确实不喜欢他们,这么多孩子有什么用?反而拖累的他日子不好过!
现在好不容易养大了,女儿也是泼出去的水,给别人家养的。
儿子更完蛋,他还得出彩礼给他结婚,要房子要钱的,他给不起,就给他甩脸子看!
至于儿子的工资,也就老大工作了,却是借口自己攒彩礼,一分不给他,还有两个儿子还在上学,天天管他要钱。
愁都愁死他了。
现在苏珍珍从乡下回来了,家里没有多余的饭给她吃。
苏珍珍知道家里的情况,现在也能猜到点他的心思了,有点激动道:“爸,我是调回来的,我有工作了!以后赚的钱,都给你!”
苏强愣了一下,严肃的表情顿时变成惊喜:“真的?你真有工作了?在哪工作?什么时候上班?一个月工资多少?”
苏珍珍道:“在一个电器厂上班,明天就去报道,工资多少还不知道。”
苏强难得笑得这么开心:“好好好,我女儿出息了,知道帮家里减轻负担了。可是你说的,赚钱都给我,别像你大姐似的,当初也这么说,结果月月花干净,能给我三块两块就不错了。”
苏珍珍惊讶道:“是吗?我不知道”
有票也要钱,信封也要钱,所以下乡三年,兄弟姐妹不给她写信,她就不回信。
她就没收到过大哥大姐和弟弟们的信,只收到过另外三个下乡的姐姐的信,告诉她她们结婚了。
“不说她了,以后我替你去领工资?”苏强盯着苏珍珍问道。
苏珍珍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愿意给家庭奉献,但是爸爸的态度让她难受,把她的工资都拿走吗?一分不给她留吗?
看着父亲断了半边的胳膊,她叹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下午,两个弟弟放学回家见到她,第一反应也只有惊没有喜,还以为她回家抢饭吃的,脸拉的老长,也质问她为什么回来。
听到她是有工作调回来的,这才露出笑脸,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
但是苏珍珍心里已经高兴不起来了,兜里那200块钱就攥着没动,没有交给苏强。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早就打听好的电器厂,在门卫处报了名字就被放进去了。
办公室里也有人等着她,见到她就问道:“想好名字了吗?想好了我们这就去改。”
苏珍珍连连点头:“想好了,我以后就叫苏峰回了。”
秘书一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