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对你的智慧不报任何希望,但你总能展露出超越我想象的愚蠢。如果说黄龙士只是低头耕地的老农,那用坐井观天这四个字形容你,才是对这四个字最大的羞辱。因为他们至少有天可观。而你却连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谢观应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正要动怒,“你…”
雁王根本就不给谢观应讲话的机会,“安静吧,在你让整个北凉充满愚蠢的气息之前,静静听我讲话。记住,这我给你的施舍,让你能够上得了台面。黄龙士的计划,本来是让陈芝豹成为北凉之主,奠定三分之局。北凉、北莽、离阳三方谁都奈何不谁,从而达成相对的天下和平,同化北方的目的。你,谢观应,徒与李义山齐名,选择作壁上观整个春秋国战。蠢到想要利用北凉,为你踏平道路。你早已被自己的无知淹没。别说是黄龙士,就连李义山,元本溪,纳兰右慈,甚至严格意义上不算谋士的张巨鹿,你都相差甚远。只能潜伏在暗处,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永远成不了气候。”
雁王言犹在耳,谢观应只感到胸闷气短。
黄三甲的号称“春秋翻书人”,通晓未来天下行进轨迹,选择搅弄春秋风云,最后非但暴毙,而且还抵达儒圣之境。
更留下“知我罪我,惟其春秋。”这等豪气之语。
而谢观应位列朝仙图榜首,也能如黄三甲一般。
不过,黄龙士是翻书人,自己是背书人。
自从与李义山论道,泄露天机而被一路追杀后,谢观应选择冷眼旁观春秋二十余年。
看着徐骁灭六国,马踏中原。
看着黄龙士,元本溪,李义山,荀平在春秋这个大舞台上闯出名声。
这让谢观应感到愤怒,这种感觉就像就像两个同年考生,有人钻了科举空子轻轻松松进士及第,另外一个本本分分应考,自认才学相当,才捞了个同进士出身,如何能够不愤愤不平?
现在又有一次机会摆在眼前,谢观应想要搏一把,不但要把黄三甲,还要把荀平、元本溪、李义山、纳兰右慈、赵长陵这些“科举同年”都全部压下一头,成为毫无疑问的第状元。
正所谓,圣人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
现在,谢观应要让自己的名字为天下人所传唱,成为毫无争议的谋国之士第一。
要建立一个兼并整个北莽,北凉谢、西域皆为中原的前所未有的王朝。
不想,却被雁王这个他眼中得到后生如此藐视,甚至评价他不如早死的荀平,这又如何不让谢观应恼火。
就见谢观应针锋相对道:“黄三甲对你的评价果然没错,你的口舌比利刃伤人啊。”
言下之意,是说雁王是个只知逞口舌之快。
雁王说道:“还不明白吗?自黄龙士改变局势,将气运导入江湖的那一刻。你最大依仗,便已无了。现在的你,手上根本无牌可用。你与陈芝豹所谓的局势推演,不过是你们自娱自乐的意想罢了。”
谢观应说道:“你自以为超脱一切,掌握局势,最后也不过是在帮助北凉,帮助徐凤年,帮助一个画地为牢的势力。”
雁王回道:“帮助北凉,帮助徐凤年,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从来都是属于自己这边。”
雁王身后披风无风自起,掀起天下风涛。
鸡鸣山,鸡鸣山,通往从东向西通往虎头城的唯一通道。
种神通与洪敬岩率领北莽北莽龙腰州四镇骑军及种家军近二十万大军,走鸡鸣山道,欲前往与拓跋菩萨会合。
二十万大军沿着狭隘的山道而行,绵延百里,军容壮阔。
北莽顶尖的将种子弟种檀骑于大马之上,远望远处巍峨的鸡鸣山,说道:“依照现在的速度,今天傍晚全军便可翻过鸡鸣山。”
一旁的洪敬岩,句偻着身子,虽是徒步,但行进速度丝毫不必骑在马上的洪敬岩要慢,说道:“若继续行军,可以赶在明日早晨之前,与拓跋将军会合。”
身为北莽大将军种神通之子,种檀观看地理,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照理说,此地虽不是十分的险要,但主要在山道之上立下一处关卡,也可挡抵挡一时,为何北凉弃之不用。”
洪敬岩有意栽培这位北莽未来得将才,提点道:“不知少将军可还记得入山时,看见的那些渺无人烟的村落。据府主(太平令)所言,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传说。”
种檀听到洪敬岩如此说,立刻有起了兴致,“不知是怎样的传说?”
洪敬岩一边赶路,一边说道:“传说在鸡鸣山深处,有一个吃人的怪物。凡是进入山中的人,就没有能活着走出来的。不少不怕死得山民进入其中,都失去得了踪迹。久而久之,这个传说越传越严重,再加上北凉为补充人口推行政策,生活在附近的山民,纷纷迁往山下居住。久而久之,无人问津的山道,被杂草掩埋。如不是府主周游天下,探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