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云笑了笑,道“自古以来,每一位开国帝王,都有着雄心壮志,都有着灭仙屠神,平定天下的伟大宏愿!”
“比如始皇帝,以无量国运施展出绝天地通的手段将天仙地神摒弃在外!”
“比如青帝,先设周天星辰大阵,借助星力,将八州、八殥(yin)、八纮(hng)、八极隔绝在外,又布先天五行大阵,使得神州大地阴阳俱全,五行兼具,四时稳定,万物循环往复。”
“比如景帝,聚人道之力,斩杀妖皇,更将偌大的妖界驱离人间!”
“又比如景帝之后的少、齐两朝,诛妖戮邪,杀尽巨兽,使得天下稳定。”
“大乾朝时,虽然天下时不时的就有动乱,但太祖也曾有伐仙之举!”
“而大煜的这位陛下,不论是修为,还是心机,又或者手段,都不如历朝历代的帝王,可他也是历朝历代中最可怕的人!”
“常人都以为是那些地仙的出现,才让大煜王朝能够威压天下三百年。”
“可只有经历过大乾末年的人,才知道那位帝王的可怕!”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和他翻脸!”
“地仙虽然无敌,可倘若天下圣地、大宗的老怪尽出,拼死一斗,再有三位地仙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哪怕天下圣地、大宗,所有势力一拥而上,都不会是大煜这位帝王的敌手!”
“他的可怕,已经达到了旷古绝今的程度。”
沈从云说道这里后,突然目露怀念之色,道“我曾见过这位陛下,那时大煜刚立国不久,我虽被人称为‘阵法大师’,论起修为来,却只是一方寻常的元神散修。”
“可他为了见我,特意停朝一日,提前就已经备好酒宴,每一道菜他都要亲自尝试一遍,才会让人放在我面前。”
“当夜更与我促膝长谈,聊风花雪月,聊人文历史。”
“次日在我离开时,更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将我送出了皇城,后来还特意为我吟诗一首。”
赵洪长老听他这么一说,神情先是变得愕然,又想到沈从云提到自己是‘阵法大师’,于是露出恍然之色。
沈从云见他神情如此,忍不住轻笑一声,道“你以为他是看在我那个‘阵法大师’的称呼上吗?那你可想错了,他可不止只对我这样。”
说着这些,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头,看向天空。
“我离开皇城的那一天,心中一直在想一件事。”
“如果我的出生,我的一切不是大乾所赐,我会不会留在大煜呢?”
赵洪下意识问道“宗主当时想明白这个问题了吗?”
沈从云笑着道“这个问题只在我的心中停留了一瞬,就得到了答案。”
“哪怕让我去为这位陛下当轿夫,我也愿意。”
“因为这位陛下,会把我当朋友,当至交,当兄长。”
“我见到他的第一面,他便开口道了一句,兄长可算来了。”
说到这里时,他长叹一声,轻声说道“你只知道这位陛下没有修炼过,却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位妓女的儿子,是天下最最卑贱之人。”
“他自幼便混迹在市井之中,最擅长的便是交朋友认亲戚了,而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任何人见到他的笑容,都会生出好感。”
“对于自己的出生,他从不为耻。”
“不论年长年幼,只要他觉得对方有一项强于他,就会引为知己。”
“那时,他母亲因为生过儿子,故此价格极贱,一时间,贩夫走卒皆为恩客。”
“这位陛下从不觉得这会让他低人一等,他见到这些恩客后,还会恭敬的称呼为亚父。”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但他却仍旧如此,一直叫到那些恩客都不好意思。”
“比如地仙黄山,曾名黄二狗,是一位‘倾脚工’,每日天不亮就要推着车挨家挨户收粪便。”
“但他同时也是这位陛下的亚父。”
说到这里时,他轻轻摇头,感慨道“在他成年的时候,整个县城中,游侠是他挚友,妓女是他姐妹姨娘,贩夫走卒是他的长辈,官差衙役是他叔伯,大街小巷的所有乞儿,都是他的兄弟姐妹。”
“任何人在那个时候得罪他,都会死的悄无声息。”
“时值大乾末年,天下大乱,而他的母亲也被一伙匪徒杀死。”
“当他决定为母报仇的那一刻,全城上下,有钱的出钱,有力气的则出人,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就聚起了三十万大军!”
“而这位陛下,直到此刻才透露出了他修的竟是人道气运之法,可以聚万民伟力于一身。”
“你无法想象到,当整整三十万人,都视他为首,以他为荣时所产生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第一个呼吸,日月精华自发灌顶而入,为他易经洗髓,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