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问题的。方重勇前世的某些事业单位,管理人员升迁的时候也要做背景调查,那种短期内离婚结婚再离婚的人,肯定会被重点调查,这些其实都是人之常情而已,古今无二。至于未成年的儿子就敢杀爹的小妾,就更能说明家教有问题了,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前面的搞不定,后面的肯定搞不好。李林甫攻讦严挺之不假,但他也不是毫无顾忌的在瞎说,起码整件事还是属于“叙事扭曲”的合理范围,而不是凭空捏造事实。这一波,张九龄被李林甫打了一闷棍,可谓是猝不及防!“回圣人,如果严挺之只是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那微臣倒也不至于将其拿出来说道。可是除此以外,严挺之还徇私枉法,请圣人明鉴,这样的人不仅不能入相,反而还要贬官治罪才行。”听到这话,张九龄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左想右想,也不知道严挺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耐着性子等李林甫说完。“哥奴虽为左相,也不能信口开河!”李隆基正色说道,摆明了是不信李林甫的一面之词。“王元琰,蔚州刺史,贪赃枉法被纠察,如今戴罪之身,正在接受朝廷审查。王元琰前妻裴氏,乃严挺之前妻。此女为王元琰向严挺之求情,严挺之利用手中职权,赦免了王元琰。这么大的事情,圣人竟然完全不知。严挺之欺上瞒下,包庇徇私,并非在下胡言乱语。而且王元琰曾经是忠王府(李亨)参军,严挺之如此回护王元琰,如果不是因为前妻求告,难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李林甫一字一句的反问道。张九龄额头上渗出冷汗,连忙拱手对李隆基说道:“圣人明鉴,严挺之前妻,如今已经与王元琰和离并改嫁,此事,恐怕并非如左相所言那般。”“等会派人查一查严挺之,看哥奴之言是否有夸大之嫌。”李隆基对身边的高力士吩咐道。“哥奴有推荐的人么?”虽然在心中已经给严挺之判了此生无望入相的死刑,但李隆基表面上还是表示出一副“虚心纳谏”的模样。“河西节度使牛仙客,政务精熟,亦是从基层一步步到节度使的位置,其人在河西广受赞誉。牛仙客为河西节度使的这些年,河西藩镇粮草满仓,府库充盈,军备齐整,想来此人可入中枢为相,以调理民生。新任河西节度使之崔希逸上表,亦是盛赞牛仙客有宰相之才。因此微臣推荐牛仙客为宰相,请圣人定夺。”听到这话,李隆基微微点头,李林甫这样子的,才是识大体的宰相。严挺之是张九龄的人,而且现在还在同一个衙门办公,用鼻孔想都知道这两人穿一条裤子的。什么叫任人唯亲结党营私?张九龄这种就是!而牛仙客,远在河西,显然不可能是李林甫的亲信。而且崔希逸还盛赞牛仙客的才干,足以见得李林甫是大事为重。只要事后查一查严挺之与牛仙客是什么样的人就明白了。想到这里,李隆基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二位相公都回去歇着吧,朕再想想。”听到李隆基这么说,张九龄还想再多说两句,最后还是无言以对,躬身行礼告退。他要去找严挺之好好问一下,王元琰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二人都离开后,李隆基转过头问高力士道:“力士以为如何?”“奴以为,张相公私心甚重,但牛仙客亦非宰相之才。”高力士小心翼翼的说道。“朕自然也知道这些。牛仙客在河西做得不错,但能不能胜任朝中事务,尚且未定。只是,严挺之甚失朕望,绝不可为相,你要好好查一查,他与王元琰案是什么关系。对了,王元琰贪赃,是不是跟忠王府有关系,严挺之跟忠王府是什么关系,你也顺便查一查。”李隆基说了一大通,这才从惊惧中缓过神来,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对于他来说,他那些儿子都是渣渣,哪怕是自己最宠爱的寿王李琩,他除了有个武惠妃当老母,还有啥啊?唯独忠王李亨,暗地里的势力惊人,能量之大,让李隆基也不得不小心应对。韦坚、皇甫惟明、王忠嗣……这些人都是李亨的亲信甚至就是小舅子,自己那些皇子里面,有谁能网罗这么多能干的臣子?这次因为贪腐而落马的王元琰,同样是忠王的人。现在要搞清楚的问题是,李亨那边还有多少个“王元琰”?分别在什么位置?有多大能力可以造反。李林甫那句“王元琰曾为忠王府参军”,直接戳到李隆基的肺管子了。……如果说王忠嗣在长安的宅院看上去很寒酸的话,那么华县老家的房子,则充分说明了“逼格”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目测占地面积不下大几百平方米,不仅如此,朱门白墙青瓦,一副贵族气派。不愧是太原王氏与陇西李氏搭伙过日子的组合。去长安了那边高物价只看财帛,丝毫都体现不出世家的真正实力在哪里。家乡的土地、佃户、物产、宅院,等等。这些才是世家大族的实力所在。真要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