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操之’还在臭美,顷刻间全身毛竖起,寒从足底起,至脊梁往上,直往心窝子里钻,他都没有多想,直接就地一滚,黄色的符纸,一下子打到了他的屁股上。
“哎哟,哎哟,你这臭小子,怎么一点儿也不懂礼数,上来就打老人。”‘王操之’顶着那张二十有四的脸,捂着屁股,疼得嗷嗷直叫,半点风姿也无,直嚷着老人被打了。
众人再次无语。
道一更是眉眼一跳,“你再不从他身上出来,贫道便直接强行祛除,将你的魂魄打散,让你再也不能转世为人,你可听明白了?”
‘王操之’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你便是打死老夫,今日某也不会离开的。”
道一的手紧了紧,“你占着他的身体有什么用?”
她突然想起对方欣赏王操之的容貌,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你死之前未成娶妻,因为你本人的相貌十分丑陋,无人看上你,因此,你想利用这小郎君,娶一房,纳无数美娇娘?”
“......”王玄之讷然。
王平乐谢氏更是合拢嘴。
秦嬷嬷在出去之时,已经将春池带走了,倒是方便了她这一番胡言论言。
‘王操之’眉眼俱跳,“你这小子好生耳背,老夫方才可是说过了,这小郎君的相貌只及老夫三成,老夫何来的相貌丑陋,娶不上妻。”
道一拍拍胸口,似是十分安心,“那就好那就好。”
她十分不解,“既然不娶妻生子,你占着他的身子做什么?”
‘王操之’鄙夷的看着她,“成婚生子不过是人生的一部份,遇见志同道合的,便约定一起走下去,其次才是为家庭延绵香火,若是不能一起走的,倒也不必强求。”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却是满脑子情情爱爱。”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更加鄙夷了,“如今朝廷将破,你们一个个不思图报国,想什么海誓山盟,老夫要是有你们这样的后辈,早就乱棍打死了。”
道一:“......”这话真该让陈夷之来听听,想必能激励对方。
他说了几句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似的,索性在桌前坐下,审视的盯着他们几人,指着王平乐说道:“瞧瞧你都这般岁数了,还赖在娘子身边,能有什么出息,大丈夫当思图报国,整日窝在家中算什么事。”
目光直接掠过了谢氏,“你的娘子老夫不好说,待将来寻着某的老妻,再让她来教训你们。”
他又看向了道一,“你这小郎君如今年纪还小,当了道士也没什么,看你这样子也是下了山的,学问差些也没事,老夫看你功夫不错,可以上阵杀外敌!”
道一气鼓鼓的,哼,她就是没学问怎么啦!
‘王操之’最后打量王玄之,“这小郎君倒是生得不错,跟老夫年轻时一模一样。”
道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这‘老头儿’真会给自己贴金,长得好看的就像他。
“咦......?”‘王操之’也对王玄之准备了一席说词,他正要高谈一番,突然皱起了眉头,“你这小郎君怎的好生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你......”
道一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在街上,某些闲得无聊的纨绔子弟,见着稍有姿色的小娘子,双眼眯得贼溜,上去就一一句,“小娘子,某瞧着你好生眼熟......”
小娘子的脸换成王玄之,那些纨绔子弟的换成老菊花脸。
道一猛的甩头,那水镜先生可真是害人不浅,瞧瞧她脑子里都是什么,这老头儿骂得也没错,全是情啊爱啊,让凌虚子那老头儿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她。
她今日的目的不是谈情说爱,也不是捉妖,而是收鬼。
哼!臭老头儿等着。
王玄之瞬间凝眉,很快便释然了,面对那张鲜活的脸,他坦然自若,拱身一揖,问道:“老先生是否见过王仲躬其人!”
‘王操之’潇洒的气息顿收,虚眯着眼问道:“你与那老家伙是什么关系?”
王玄之一顿,复又行礼,“正是小子祖父,老先生与祖父乃是旧识?”
‘王操之’的头点了一半,猛然僵住,他看向王玄之,“好你个小子,竟然套老夫的话!”他用力的拍着桌面,然则面上却没有多少怒气,甚至带了欣赏和羡慕。
“老先生既然承认与祖父是旧识,为何方才又故意装醉,说甚承平三年,冒充先贤,来愚弄后辈......”这也是王玄之想不通的地方,以至于方才认错了魂。
‘王操之’嘴角一勾,“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许老夫是承平三年的人,‘活’到现在,又见过你祖父么。”
王玄之闭了闭眼,像是放弃了什么,“小一,此乃百余年前的野鬼,死活不轮,留大兄一条命即可,也教大兄长长记性,以后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
“哦!”道一掏出两张黄符来,听话的开始念咒,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