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家的郎君。”三人异口同声。
王玄之、陆云对视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陈夷之说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道一这回真的来兴趣了,她立刻放下了车帘。
王家马车距离人海长龙,已经出走了一段距离,再回头只看到街上人挤人,还有就是马车顶,以及骑高头大马的郎君,真让他们再挤身里头,从头来一回,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群众的热情,体验一回便够了。
她现在更想知道,“夷之与他有什么过节,我不过是笑了他一笑,那人竟有撬墙根的心思。还有上次怎的在上林苑没看见他,刑部尚书家的郎君,不应该去不了呀,我记得有个庚九郎去了的。”
陆云低低的笑了,“外边儿都说道仵作只对死尸有追根问底,开始某还不相信,经过这些时日,才发现确实如此,”在她炸毛之前,又道:“多亏你这样的坚持,某与穗儿才有个圆满。”
道一哼哼,“算你识相!”
陆云拱了拱手,“某一介普通人,可不敢与大师作对,原谅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道一挺直了腰板,她突然体会到了凌虚子的快乐,这种偶尔满足一下虚荣心,还是不错的。她假装不好意思的挥挥手,“大家相识一场,我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呢。”
“嘁!”陈夷之提醒道:“相信你的鬼话,想想舒光——”他面色一僵,“遭了!”
马车里的几人看着他,同时问道:“怎么了?”
陈夷之面露尴尬,“舒光还在家里,忘了带他了。”
三人:“......”
王玄之好心提点他两句,“方才几个马车里,同邢家大郎几人,喊得最起劲的,声音最大的那几个里,你就没听出来点儿什么吗?”
陈夷之仔细回想,俊脸阵阵扭曲,“这臭小子,回头再收拾他。”
陈舒光坐在狐朋狗友的马车里,他们还在长龙中间,几人年纪相仿,年纪都比较小,将脑袋探出去,一个个圆溜溜,眉目清俊,身上带有股子灵活劲儿,一个个毫不吝啬的冲街道两边的人笑了起来。
“这都是谁家的小郎君,长得真喜庆。”
“若是我家能有这么一位,这辈子都值了。”
陈舒光正春风得意,听到路人的夸奖,浑身的得瑟劲儿,藏也藏不住。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寒意,狐朋狗友关切问他,“知道今日要蹴鞠,莫不是夜里太兴奋,着凉了?”
他摇摇头,“家中近日来了远房亲戚,陪他们玩得晚了些。”
狐朋狗友好奇,“你家中来人了,怎的不带他们一起出来。”
陈舒光又摇头,“大兄说他们舟车劳顿,这段时日便在府上歇息了。”
“要收拾人你回家再慢慢收拾,我现在就想听听,你和邢部尚书的大郎君,有什么缠绵悱恻......哦不,是苦大仇深的过往,以至于你们见面就能掐成这样。”道一在他不善的眼光中,笑眯眯的改了口。
王玄之有些头疼,水镜先生的故事,以后还是少听为妙,好好的一个修道之人,都被他带得歪了起来。不过在那之次,他还欠了一回带她去听水镜先生的戏,还得早些听了才是。
“听闻邢大郎前段日子,出京办事去了,并不在京城,是以错过了上林苑狩猎。”王玄之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某未注意他,也不知何时归来的,竟赶上今年的蹴鞠大会。”
道一眼中星辰流转,她更好奇了,“邢大郎是为了不良帅,特意赶回来的?”
陆云也摸着下颌,颇感兴趣的看着他。
陈夷之备感压力,本来就不是很大不了的事,但这两人弄得他也紧张了起来,“其实这事儿也过了好多年了,那时还不是大周朝呢,我们这些人当时都还是学子,整日在京中游荡,那时最头疼的除了两县县令,便是京光尹了,随时都能接到双方告状的事。”
“这些都只是京城权贵人家,无聊中的消遣。真正出事还是在六年前,那时天下已经乱了,京城几乎每日都能收到不好的消息,前朝的圣人急乱之下,出了个昏招。”
“办了场蹴鞠大会,能力突出的郎君,皆可从戎。”
“某与刑家大郎的梁子,也是在那时结下的。”
陈夷之有些感慨,“某与他各属一队,最后一击时他胜过了某,圣人却因某的祖上,对某极其看重,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机会,却落到了某的头上——”
道一了然的点点头,“不对呀,我刚才见到的人,内劲平平,但他拳脚功夫应当不错,即便如此,按你二人的功夫,不应该输给他的。”
王玄之说:“当时某亦在队伍之中,夷之只是不为想腐朽的王朝效力,却不想因祖上的光荣,圣人也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最后因某阿耶的缘故,城门自是大开了。”
道一嘴角直抽,前朝圣人是对自己的江山,太过于放心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