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指着滈河岸的一块巨石,“劳烦蒋七哥帮忙挪开它,还有那块,吴四帮帮忙,许六哥还有一个是给你的,将那棵树上的铜镜取下来。”
三人依言而行。
随着他们做完一切,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滈河上的白雾,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王玄之嘴角微挑,“看来有些东西,不管多久,每回展示,都是层出不穷的惊艳。”
道一也捂着嘴,偷偷的笑了下,“谢过寺卿夸赞。”
没有遮掩的雾气,船行得很顺畅。
复又行了一个时辰。
一座岛徐徐展现出它的的雄姿。
临近岛上,道一的神色反而变得凝重了起来,“寺卿你们先别急着上岸,这岛上也有些古怪,待我先看一看。”
王玄之望着近在咫尺的岛,“一切便交给你了。”
同时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这一次他不会迟到。
———
“百老先生,你怎么了?”陈夷之正要说出凶手的名字,忽的听到一声‘砰’,他回头一看,是那强悍无比的百会,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揭凶之事不了了之,陈夷之抱着百会,一脚踢开了布衣铺关好的卧室,将人放好之后,谢大娘子将他的银枪递了过去,他接过道了声谢,又重新打量床上的人。
“不良帅看出来百老先生怎么回事了吗?”谢三娘子也凑了过来,即便是这危急时刻,她们也时刻谨记着,不能离开陈夷之的视线,是以,两人都跟着他跑了进来。
至于其他几人,都被拦在了门外。
陈夷之良久才将百会的手放下,轻轻的搁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雌黄之道某不懂,因为学过功夫,于人体上有一些了解,百老先生的心脉极弱,随时都有性命之危。”
他说着替百会解了封锁住的穴道,被凝固的内力,又开始在身体里游走,陈夷之再探脉,仍是摇了摇头,“百老先生的内力,一直在压制着他的病情,并不能减情,今日某替他封住穴道,没有内力的压制,病情肆虐,或许这才是他病倒的缘故。”
谢大娘子点头,“还有一个原因,那几个证人的口供,悉数翻供,对百老先生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再加上身体本身的病,一时气极攻心,这才没撑过去。”
谢三呆了呆,“那应该怎么办,岛上唯一的大夫已经死了。”
陈夷之望着岛的一个方向,“只要安道带着道一那小子过来,兴许还有办法。”
谢大娘子眼眸微动,她垂下了那双潋滟的眸子,见到床上的百会没醒,便问道“不良帅方才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且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可有什么证据?”
陈夷之瞥见门外的影子,小声说了起来,“其实很明显。”他指了指自己脑袋,“你们想想七个人,有几个人的口供是全部推翻,又有谁的口供始终如一的。”
姐妹俩蹙眉,都开始回忆七人口供,很快同时瞪大着美目,齐声道“竟然是他。”
陈夷之仔细替百会盖好被子,正要起身,便见他睁开了双眼,惊喜的唤道“百老先生你醒了。”
百会摇摇头,期盼的看着他,“方才听你说起了真凶,他究竟是谁,又为何陷害我儿。”
陈夷之也摇头,“某并不知晓缘故,只有让他亲自告诉我们了。反倒是百老先生,你的身体——你有心疾,全行靠一身内力持撑,为何要同意,让某封住你的内力。”
百会望着床帐顶,上头绣的是百子千孙图,他的眸光有些暗淡,“老夫请你来是帮忙的,不是令你为难的,至于老夫的身体,为了岛上的一切,付出的一些代价罢了,小事尔!”
“快告诉老夫,真凶究竟是谁!”他想要撑起身子,陈夷之将银枪放在床边,赶忙过去扶人,与此同时,他听到有人像风一样的进了屋子,立刻将百会放好,拿上银枪,再度回身,已经是晚了片刻。
站在他身后的两人,已经被挟持走了一位。
谢大娘子的脖子,被人紧紧勒住,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了,“李布衣你赶紧自首罢,说出你害人的理由,不良帅还能替你求情。”
百会看到是他,呼吸都变得有些紧了,“竟然是你,我儿与你有何冤仇。”
李布衣有些歉意的说道“某当晚只是想转移衙门的视线,却遇上了几位同时给假口供的人,这才使令郎百口莫辩,此事是李布衣对不住你,将来下了黄泉再向令郎道歉了。”
陈夷之往前走了一步,眼睛都急红了,“你的手轻一点,阿妹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李布衣手松了一下,复又勒紧了,“不良帅别想着救她,赶紧问百老先生,如何离开此岛,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