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拆穿了黄梁的谎言。
黄梁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的在人群里寻找什么,触及到王玄之的身影,又立刻收了回来,赶忙解释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
“阁中来往人多,瞧我这记忆,&bsp&bsp我一时给忘记了,我记得当时贺小郎君的店里,是有人在说话,但因为没进去,所以我没见到是谁。”
“我也害怕是自己听错了,这才没敢胡说说的,省得连累寺卿你们查错了方向。”黄梁解释得有理有据的,至少众人是信服的。
楼上楼下的两人,他们对视一眼,各自己心中已有了计较。
王玄之行至众面前,他伸手指出了两人,“孙二郎君、袁大郎君,敢问你二人,今日在这天工阁中挑了何物?”被指出的两人,一头冷汗涔涔。
黄梁惊讶的张了张嘴,复又闭嘴退至一边。
孙二郎、袁大郎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两人一同挤出人群,孙二郎先开口,他行了一礼,“敢问寺卿是何意,我二我无故被留下,只是为了配合大理寺,&bsp&bsp怎的就将我们当成了疑犯一般审问。”
袁大郎也行了一礼,&bsp&bsp“寺卿欺负我等无官身,便可随意接受盘问吗?在场的诸位,谁家不是世家贵公子,岂能受得了这般委屈。”
他说完看向人群,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理会他,只有几个露出看傻子的表情,王玄之也是世家,论家世就比他们好太多,而且自己就有官身。
像他们中好多混吃等死的,羡慕嫉妒的也是他,最不愿意打交道,又想结交的仍旧是他,这个傻子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把人给得罪了。
王玄之未曾理会他二人这番言论,而是问楼上的人,“道一,尸体可是验好了?”
道一点头,正要下楼。
门外就有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陈夷之兄弟带着不良人到了。
今日休沐,那个去跑腿的人也是聪明。
知晓先去陈宅找人,找到不良帅了,不良人也就不远了,陈夷之还没从弟弟已经成长的欣慰中抽身,就收到天工阁出了命案的事,兄弟二人分头去召集不良人。
有些已经回了长安城附近的老家,所以不良人来得不是很齐全。陈舒光临时被自家兄弟征用,带着一起来了,在道宅学艺,简直是要命的岁月。
好容易也休了一日,结果被兄长抓走。
到了天工阁,还要面对最大的‘魔头’。
陈舒光有一瞬间觉得,他的天都塌了,见楼上的人已经看到他了,赶忙笑出一朵花迎了上去,“小一师父,你也在这儿,好巧哦。”
众人有死人,她验尸,哪里巧合了。
王玄之抽了抽嘴角,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舒光,辛苦你了,你带着蒋七他们,采集一下众人的口供,”又与陈夷之说,“夷之,这两人交给你了。”
陈夷之看向了孙二郎、袁大郎,“这不是孙家、袁家的两个小子吗,前段时间还听他们的父亲在抱怨,说是生子不肖什么的,他俩今日跟这命案有关呀。”
谷釜<spa> 孙二郎、袁大郎面色气得通红,这个混不吝的武夫,比他们还不会说话,什么让人难受,他们说什么,与他們差不多多,却与他们的父辈同朝为官,了不起呀。
陈夷之俊脸一扬,似乎在告诉他们,就是了不起,两人又焉了下去,这货不止脸长得好看,功夫也是很好看的,打起架来长安未逢敌手。
这人未从军之前,都没少打架。
他俩就在陈夷之离京前被揍过。
王玄之的好脾气,给了这两人一种错觉,他们与对方齐平的,是有资格叫嚣的,可陈夷之的到来,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他们不明白的是,陈夷之为何能打了他们,却不受罚,而被打的他们,回了家还要被收拾一顿,最后几乎以他们赔礼道歉告终。
王玄之如一抹春绿,拾阶而上。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眼神里。
陈夷之如同一匹恶狼,邪恶的目光,散发着幽森绿意,莫说他身前的孙二郎、袁大郎,便是其他的人,身上的肉都在隐隐作痛,万分庆幸今日之事,与他们无关。
看看被他带走的两人,真惨呀!
可好快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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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这是一件蓄意的他杀,并非是偶然走水,你且看这桌上的东西。”道一拿出其中一个杯子,“这里面有让人失去意识的药物。”
“虽然杯子里混了不少烟灰,可是那药物的杯子,行凶之人没来得及收走,”道一又指着地上的焦尸,“死者男性,年龄二十左右,死亡时辰,走水之后。你看他的嘴里没有烟灰,他是被烧着了手肘骨及腰骨,手脚才会蜷缩的,可以判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