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当中,小葵是有人缘的。
“丢人现眼的,你是谁教出来的,年纪轻轻就这么没用!”
“小葵,你是把大当家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没等文秋反应过来,小葵已经拉上杜惠攀上了那户人家的墙头,看着这两个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人眨眼间便跳进人家的院子,文秋带着两个师妹在风中凌乱。
两人从墙头上跳下来时,被一个小孩子看到,小孩子惊得张大嘴巴,不明白这两位奶奶为何会从天而降。
于是师徒四人屏住呼吸,一脸莫名地看着小葵和她的人在那户人家外面,一副准备溜门撬锁的模样。
秀姑更生气了,这些可恶的东西,还不给她解开穴道,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还怎么冲到何苒面前,指着何苒的鼻子破口大骂?
钟意率领锦衣卫,连同先前已经到京城的官员,以及朝廷留在各个衙门的官员,已经早早地候在城门外面。
秀姑冷哼,小葵给她的信,除了第一封被她看过之后撕得粉碎,后来的信她看都没看就扔进火盆了。
杜惠虽然不是练武的料,可也是下过苦功练过的,否则也不能年逾半百还能爬墙头,可是让她踹门却还是有点勉强。
秀姑顺着小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怔了怔,那个女子的相貌明明和大当家长得一点都不像,可不知为何,这一刹那,她却在那女子身上看到了大当家的影子。
那位显然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你娘是大夫?杜芸娘的女儿?”
巳末,昭王一行终于到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面大旗,一面昭字旗,一面苒字旗,二旗并列,不分先后。
秀姑不知道,除了李锦绣以外,没人敢和她硬碰硬,而杜芸娘那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除非秀姑受伤,否则两人没有交集。
可惜秀姑离得远,根本不知道,所以也没有防备,等她反应过来时,三枚银针分刺她身上三处穴道,她不能动,亦不能言。
到了近前,小葵对文秋说道“秋哥儿来得正好,你在外头把风,我带你师父进去。”
有人期待,有人欢喜,也有人面如土色,寒冬腊月,他却不时用帕子拭去额头的冷汗。
这个臭丫头是杜芸娘养出来的?
她对杜芸娘的印象还不坏,没想到杜芸娘却养出来这么个坏东西。
杜惠“麻烦开下门,我来给您送热水。”
可今天好脾气的小葵却顾不上和杜惠寒暄“乖,你上一边玩去,别添乱。”
杜惠武功不行,便另辟蹊径,她的这手银针,针无虚发。
小葵倚老卖老“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起你们挤,你们把我挤坏了,我就上你家养老去。”
杜惠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支银针,秀姑话音刚落,杜惠手里的银针便已经射了出去!
再说,眼前的人是秀姑!
杜惠不是杜芸娘,她不认识秀姑,和秀姑也没有袍泽情谊。
这是一个能够载入史册的日子。
杜惠忙道“正是。”
杜惠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的确挺没用的,不过这年纪轻轻是怎么回事,她五十了!
小葵用胳膊肘碰碰她“人家问你是谁教出来的,你快说。”
秀姑
文秋等在外面,见小葵和杜惠从墙头上跳下来,她们身后,一个丫鬟背着一个人也跟着跳下墙头。
那个何苒自称是大当家的传人,她配吗?”
前几年杜惠去顺德给她拜年时,小葵还硬塞给杜惠一个装着压岁钱的大红包,把年近半百的杜惠弄得哭笑不得。
杜惠对秀姑没有好感,什么倔啊,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村子里的客房陈设简单,一张土炕,两把椅子。
就见小葵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户人家的墙头外面,活像个出来踩点的老小偷。
大当家一言九鼎,她说过不养就不会养。
秀姑瞪她一眼,满脸嫌弃“不许哭,说几句话你就哭,一大把年纪了还改不了这个臭毛病,看你就烦!”
小葵大喜,对杜惠说道“惠儿,快,安排一下,带上你秀姨,咱们去接大当家。”
小葵笑得合不拢嘴,对杜惠说道“我说对了吧,就她最倔,别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见秀姑沉着脸,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小葵只能笑咪咪地问她“秀姑啊,早知你来,我就在顺德府等着你了,咱们姐俩儿一起来,路上还能有个伴儿。”
秀姑“我不需要有人做伴。”
秀姑唾弃自己,她一定是被小葵洗脑了。
昭王进京。
三里庄因为距离京城很近,所以村民们都还兼做着客栈的生意,家家户户都有房子对外短租,此时院子里住着的,除了主人还有多位房客,因此,小葵让丫鬟进去确定了那人住的房间,便带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