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锦绣就哪里哪里都不好了。
这样的事,她怎么敢想,怎么敢啊。
就这么一会儿,李锦绣脸上如同四季飘过,何苒轻笑:“我不是何家女,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份而已。”
李锦绣先是一怔,随即便大喜:“不是最好,那何家可不怎么样,回头我就给阿臻寻一门亲事。”
“嗯,该说亲就说亲吧,那位真正的何大小姐,恐怕还在襁褓里时就被她亲爹掐死了,你那儿媳若是还硬拽着这门亲事不松手,就只能迎娶何家的奸生女了。”
何苒语气淡淡,这件事,她从一开始便猜到了。
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戏,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她也不过是演了一个角色而已。
李锦绣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那何家,也真不是东西!大当家,我想个法子,让您从何家脱离出来,从此和那一家子虎狼没有了关系,您看可好?”
何苒摇摇头:“不用,他们还有用。”
至于何家还有什么用,何苒不说,李锦绣自是也不敢再多问。
“大当家,我听说锦衣卫的钟意去过真定府了,您看这是不是那人的主意?”
何苒笑了笑:“还用问吗?她让晋王打了脸,心中惶恐,便又想起我来了,刚好听说真定府的惊鸿楼满城寻找老祖宗,她便派了锦衣卫过去了。”
听到何苒提起晋王,李锦绣心头一动:“大当家,您知道晋王?您认为晋王为人如何,可担大任?”
何苒看着李锦绣,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我养大了爷爷,还要再接着养他的孙子?”
李锦绣吓了一跳,连忙又要跪下,忽然想起何苒不喜欢让人跪,只好硬着头皮站好:“大当家,是锦绣想岔了。”
何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李锦绣身上:“李锦绣,我问,你只需回答是或者否。”
“是。”
“你与晋王可有联系?”
“是。”
“晋王派出的杀手可是你的人?”
“否。”
“这些年来,你可有训练过杀手?”
“是。”
“近十年来,北直隶几宗大案的杀手可是你的人?”
“否。”
“李锦绣,你的杀手是否派去了边关?”
“是。”
何苒颔首,换了一个口吻:“好,说说吧,你和晋王之间的联系。”
“我与他之间的联系,其实也只是他单方面的,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他都会让人从晋阳给我送一盆名菊。”
何苒蹙眉:“就这?你收下了?”
李锦绣不屑地冷哼一声:“自从大当家您说过菊花是啥东西之后,谁送我菊花我就想揍谁!”
“哈哈哈哈哈!”何苒纵声大笑,她手下的姑娘,全都被她带歪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掰回来。
“晋王除了给你送菊花,还给别人送过吗?”何苒笑够了又问。
“没有,我查过,要么就是他做得太过谨慎,要么就是确实没有。”李锦绣说道。
“嗯,好吧,给我安排个住处,我要在京城里多住些日子,还有,联系扬州知府劳光怀,他这会儿应该已经进京了,安排一下,我要见他。”
何苒懒懒地靠在宽大的椅子里,她借用了人家外孙女的身份,总要为那对可怜的母女做些事情。
“对了,快要打起来了,你要早做准备。”何苒提醒。
李锦绣神情一滞,看向西边:“大当家,您是说晋王?”
“是啊,就是他,在起兵之前,他总要先搞出点事情来,我猜他要搞的事情,便是龙椅上那位的身世吧。”何苒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小事。
李锦绣大吃一惊:“大当家,您是说那位的身世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就看有没有人去查,查得够不够深了,我说过,这世上没有永久的秘密,只看有没有人想让那秘密暴露出来。”
李锦绣一脸错愕,莫非她们武安侯府忠心耿耿保着的,并非周池的子孙,而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抱来的假货?
何苒挥挥手:“昨天我让小八吵得没有睡好,我在这里小睡一会儿,你让人把小梨和小八带过来,哦,对了,小梨是我的新丫鬟,她这会儿和小八在马车里等着。”
听到丫鬟两个字,李锦绣就脑壳疼,大当家上一个丫鬟是谁来着?当然就是左小艾那个老不死。
敢往她府里放细作,你等着!
何苒闭目假寐,如果晋王够聪明,是一定会在皇帝身世上做文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