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不是无缘无故的陪着蝙蝠螨玩那么久，在看到本该被安排给贝恩他们带领的一伙人解决的无悯铁腕冒出来之后，陈韬就知道直接和蝙蝠螨达成同盟，然后速战速决的想法，在事实意义上已经失败了。

他不知道狂笑之蝠想干什么，但如果按照他原来的计划，只需要在狂笑之蝠来不及干之前就把他解决掉就行。

计划越简单越高效，不在狂笑那恶心人的计划开始启动之前就把他摁死，这不是傻逼吗？

而另一个相反的问题是，如果狂笑的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了，陈韬无论干什么都完全失去了意义。

这个时候如果抱有“狂笑之蝠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我要带着蝙蝠螨赶紧去解决他”这样的想法，说不定恰好直接落入对方的陷阱，然后收获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恶心。

但求速胜失败，现在就应该稳扎稳打。

所以……具体该怎么稳扎稳打呢？

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陈韬想法中的“稳扎稳打”和正常人想的并不一样。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蝙蝠螨和他的玩耍不能说完全是玩耍，你看到蝙蝠螨会和狂笑之蝠这样的布鲁斯玩耍吗？

对于蝙蝠螨，正如他在第五纬度那个会场中所说的那样，一个不偏离蝙蝠侠“核心”的布鲁斯才会是他的崇拜对象，

……

……

……

“非常好，非常不错……美极了，伙计。”

狂笑之蝠欣赏的看着那个被完全框进他制造的小丑罗宾机器人当中的帝皇小丑，这对于对方来说是个侮辱，但他们现在暂时达成了同盟。

“记得你对我的承诺，狂笑之蝠。”黑死帝的身影在他的身旁显现：“我的帮助并非毫无代价。”

“当然，亲爱的盟友。”狂笑之蝠低声的笑道：“你会得到你想要的，那现在，是时候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你想要做什么？”帝皇小丑控制着那具傀儡冷着脸，比起普通人印象当中时常哈哈大笑的小丑，此时的帝皇小丑表现的更像是个冷硬的西装暴徒。

他说话的语气，声调，风格，乃至龙行虎步般的动作，坐下来的那种背部微微隆起，像是有无形的披风在身后张开，又像是蝙蝠黑夜里张开翅膀一样的俊美姿态……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蝙蝠侠式的风格，甚至比起狂笑之蝠更像个布鲁斯。

他故意的。

胆敢在帝皇小丑这个小丑中的皇帝面前，咧着那张让人厌恶的臭嘴，帝皇小丑怎么会不还以颜色？

而事实上，这种模仿痕迹明显的刻意为之，以及这味道冲的不行的蝙蝠骚味儿，也确实恶心到了狂笑之蝠。

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三分：“你最好记得这里发号施令的不是你。”

黑死帝那张枯萎腐败的半骷髅脸呆呆的看着狂笑之蝠和帝皇小丑。

身为一个死亡领域的代言人，黑死帝当然看不懂帝皇小丑和狂笑之蝠两人之间的这种互相嘲弄恶心的争端——

这种肢体语言上的挑衅和嘲讽就像是在酒桌底下捏小脚一样一样隐蔽，又像是用遥控器启动别人的心情。

不熟悉蝙蝠侠和小丑之间关系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这种小细节上的侮辱究竟有多大。

在黑死帝看来，狂笑之蝠好像只是突然不笑了，然后语气冷硬的对待他刚刚费尽千辛万苦才召集来的盟友。

“我告诉过你。”帝皇小丑用那种蝙蝠侠特有的，经过技巧变声以防止他人认出的沙哑声音回答狂笑之蝠所说的话。

“我在等待你给我下达命令。”

他无不嘲弄的说道：“你才是蝙蝠侠，哦，对了，也许我忘了。你是狂笑之蝠才对。你只是布鲁斯……而且远远谈不上最完美的那个。”

那嘲弄的语气像是有又像是没有，而唯独这样最嘲讽。

狂笑之蝠和帝皇小丑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黑死帝意识到了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然后他开口打断了：“好了，两位，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原因而……”

“我们在处理蝙蝠侠和小丑之间的事物呢，抱歉啦。”狂笑之蝠说道。

“嘿，你这个骷髅头，对不知道的事情别插手，行吗？”帝皇小丑更富有攻击性一些。

黑死帝不说话了。

他沉默的站着，就那么直勾勾的视奸两人。

但无论如何，狂笑之蝠和帝皇小丑两人都意识到已经没时间给他们对峙了，于是狂笑之蝠说道：

“不必担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我告诉过，我会把那个蝙蝠侠送给你的，帝皇小丑。在之前与那个蝙蝠侠的对抗当中，我已经逐渐摸透了对方的脾气。”

狂笑之蝠说道：“就像是解析对方，你明白吗？”

他既是讲给帝皇小丑听，也在讲给他旁边的人听：“我对他已经非常的了解了……甚至比他自己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