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韩真吓得瞬间额头冒汗。
“不是的、不是的,萧小姐您多虑了。”
“我就是想要询问下您,找傅总为了什么事,好提前给您安排好相关的东西。”
萧清瑶冷笑,谁都不是傻瓜,韩真在跟自己扯什么虎皮。
“韩助理,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会这么问的。”
“怎么,现在突然来学会质问我了?是想要我跟傅延知告状吗?”
韩真吓得魂儿都快要升天了!
姑奶奶啊!
怎么一大早起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是想要吓死自己这条小命吗?
以前看萧清瑶,她只觉得她脾气好,性格好,很爱傅总,很好相处。
是所有追求傅总的女人中,最最好说话的那个。
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性情大变了?
“萧小姐,您可千万别……”
“韩助理,现在我心情不好,如果你再废话的话,我不介意跟傅延知告你一状。”
“萧小姐饶命,我这就告诉您,傅总今天的行程是……”
“上午跟国内合作方谈项目,中午陪苏小姐用餐,下午和高管们开例会,晚上和国外分公司开季度会议……预计晚上十点左右结束工作。”
听着电话里韩真的汇报,萧清瑶叹了口气。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去找傅延知算账的。
但是一听到他这一天的行程安排,她就又突然没勇气了。
毕竟跟在傅延知身边的这五年里,她对他都是言听计从。
她怕他。
是从骨子里害怕的那种。
“萧小姐,请问您打算什么时候来见傅总?我提前给您安排。”
萧清瑶又想了想,最后叹气道:“算了,暂时不去见他了。”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对出租车司机道:“师傅,去CBD商务外环。”
“好的。”
出租车司机答应一声,就直接发动,快速朝着CBD的方向驶去。
萧清瑶握着拳头,望着车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皱眉沉思。
之前她和顾泽临订婚,傅延知直接勒令她马上退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她觉得,那是因为她曾做了傅延知五年的床伴。
所以傅延知不可能让她嫁给顾泽临。
因为,顾泽临时他的亲侄子。
万一以后事情要是曝光出来“叔叔的床伴竟然是侄子的妻子”、“叔侄二人共享一个女人”这种丑闻。
那傅家、顾家甚至包括他们萧家,都会成为整个帝都的笑柄。
可她都答应跟顾泽临退婚了,傅延知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送别的女人去医院,跟对方当众亲亲热热的。
她跟了他五年,都从没得到过那样的优待,她始终就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床伴。
就算是私下里,她也从未在他的脸上见到过那样发自内心的、宠溺的笑。
他留给她的,只有床事上的肆虐,和性格上的冷淡。
他还故意开车加速,让脏水飞溅她一身,羞辱她。
还有昨天晚上,他竟然悄悄来到她的病房,甚至企图在病房就对她……
说到底,他就是打心眼里鄙夷自己!看不起自己!把自己当做一个随时可以用,又随时可以丢弃的人形娃娃!
但,谁让自己爱他呢,
深吸一口气,萧清瑶地闭上了双眼,心头是如万根银针狠扎一样,泛起密密麻麻地疼痛。
她很爱傅延知,爱到失去尊严,甘愿当见不得光的床伴。
但她也有自尊和骄傲,她的自尊和骄傲又让她为自己的身份感觉羞耻!
无端的,心头泛起一阵阵闷痛,痛到呼吸时都心如刀绞。
她该怎么办?
现在傅延知讨厌她,想要堵死她所有的路,比如勒令她跟顾泽临退婚,就是其中一步。
她一个被亲爹和继母控制的傀儡,该怎么逃脱傅延知的铁血手段?
即使是她最卑微的恳求,傅延知都不会答应的,她该怎么办?
……
“小姐,CBG外环到了。”
萧清瑶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出租车已经停下了。
她立即付了车费,说了声“谢谢”就推开车门下车。
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早,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
她也是被昨晚的事情给气到失去理智了,才猛然气血上涌,要今天一早先去找傅延知吵架,然后再来上班。
但事到临头,她又退缩了。
她对他的怕,已经深入到骨髓里。
罢了,反正她也不是傅延知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