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知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目光冰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萧清瑶跟了他五年。
从来在他的面前都是乖顺听话的,她从未反抗过他,更没有试过在任何事情上面质问过他,这是第一次。
她那么坚决又孤掷一注的告诉自己,她这一次的婚,非结不可。
他狭长的眼尾染着冷意,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但是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萧清瑶在威胁他。
他能够感受到萧清瑶的恐惧,她的身体此刻都在颤抖。
一起五年,他对萧清瑶的身体,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盯着萧清瑶看了许久,傅延知突然嗤笑一声:“威胁我?”
萧清瑶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眼尾都是红的,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她抿着唇,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傅延知。
威胁?
她要是能够威胁得了傅延知,这五年就不会成为傅延知身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具了。
对于傅延知而言,她这个玩具,也仅仅是用着比较顺手,舍不得丢罢了。
玩具总有被玩腻的时候。
她很早就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只是她太过贪恋傅延知偶尔给她的一点温柔了,舍不得松开手。
所以才会被伤得这般伤痕累累。
她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
现实逼迫得她不得不低头。
母亲重病在医院,她需要萧家那边提供的医药费,维系着母亲的一条命,让她能够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也需要萧振明承诺的,那个能够给母亲做肾脏移植手术的人签下的捐赠同意书。
她没有的选择。
除非,傅延知愿意对外公开她的身份。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帮她呢?
傅延知松开了萧清瑶,抬手关掉了浴室里的花洒,水一下子停了,萧清瑶身上的暖意消失,寒冷像是无孔不入一般,将她整个人吞没。
傅延知扯了一条毛巾,随意的在腰上围了一圈,随后微薄的唇动了动,冷厉的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滚——”
萧清瑶浑身一松,眼泪又止不住的开始落下。
哪怕早就知道傅延知之把自己当个好用的玩具,但是此刻他这般毫不留情的样子,依旧是让她心口剧痛。
五年的感情,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个男人向来薄情,又怎么会因为她而有丝毫的改变?
傅家跟苏家的联姻,对于傅延知而言是利益最大化,她一个玩具怎么比得上苏家带来的利益?
萧清瑶腿上软的厉害,她强撑着身体,走过去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艰难的走出了浴室。
出去的那一瞬间,她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但是又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一把墙壁。
来时的东西刚刚放好,又被她重新塞进了行李箱里,甚至都来不及仔细的收拾,胡乱的一塞,在傅延知从浴室里出来之前,便赶紧的拉着行李箱离开。
从傅延知加出来的时候,萧清瑶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心口像是被射了万箭,千疮百孔,止不住的疼。
五年的陪伴,多年的爱慕和暗恋,到现在,好像都结束了。
明明是盛夏,萧清瑶却觉得冷,那是深入骨髓的冷。
她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着,打了个车回了自己的家里,关上门以后,才彻底失控的崩溃大哭起来。
第二天萧清瑶是被公司的电话吵醒的。
她在萧家处境尴尬。
徐清惠表面上对她好,实际上她生活费学费都要靠自己赚才有,萧家根本不可能给她一分钱。
毕业以后她就进了关系很好的一个学长的公司,一干就是两年多。
“喂。”看着来电,萧清瑶接了电话,声音破碎又沙哑。
“瑶瑶?生病了?声音怎么那么沙哑?”那头是程亚平带着担心的声音。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感冒了,有事吗?”萧清瑶不想提昨晚的事情,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你生病了原本这件事情应该找别人去的,但是除了你,还真没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那个,瑶瑶,可能要麻烦你辛苦跑一趟了。肆色会所,666包厢,你现在就过去,就是你之前一直在跟的项目。”程亚平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很苦恼。
萧清瑶沉默了片刻。
她一直在跟的项目?
那不就是傅氏集团名下的那个项目吗?
当初她跟傅延知还在一起,傅延知有时候对她很是宽容,那项目对于傅氏集团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他们公司而言,却是能够让他们更上一层的好机会。
所以在她花了几天时间讨好了傅延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