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缓缓转头看向身后,随后便见双手背在身后的王凯之正皮笑肉不笑的朝他走来。
陈默此时再度影帝附体,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同时开口对王凯之说道:“师父,我之前去后院喂鱼,把东西落在后院了,我现在想去取一下,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他说着便想继续朝前走,可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王凯之便从后面拽住了他的手腕。
“既然东西落在了后院,那明天我自然会派人替你取来。”
“今晚大人和夫人已经休息,你就不要再去找不自在了!”
王凯之此时的态度十分明确,那就是不允许陈默踏入后院半步。
陈默心中虽然焦急,想要救陈义刚一命。
可是他去也知道救对方的前提必须是要先哄过面前这个老狐狸。
听完了王凯之的这番话后,陈默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憨厚。
此时他真的像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年轻人,只是为王凯之马首是瞻。
他笑着点了点头,同时伸手挠了挠后脑:“既然师父不愿意让我去后院打扰县令大人,那我现在就先回房休息去了。”
“师父你也早些休息,明天咱们还要接着审案呢!”
陈默挣脱了王凯之的束缚,随后便朝着一旁的厢房走去。
可他才刚走了没有两步,王凯之的声音却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我到底应该叫你徒弟呢,还是应该叫你陈大人呢?”
陈默转头看向身后,可脸上憨厚的笑容却始终未曾散去:“师父您这是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学徒而已,哪敢在您面前妄称大人!”
“二十天前,秦淮灯会,礼部郎中陈默私会月华楼花魁,并于秦淮河上画舫同游,好不快哉!”
“只是期间因为某种意外,陈默乘坐的画舫与河面上的另一艘船相撞,这导致陈默和月华楼花魁双双落水,两人至今下落不明!”
“此处距离京城虽然有数百里的路途,可是秦淮河一脉相承,却是一直延伸到了陆家庄附近。”
“陈默,你说怎么会如此凑巧?你偏偏就和在京城中失踪的这位大人同名同姓呢?”
“又怎么会这么凑巧?谢龙的身边突然多了你这么一个表弟,而且为了能将你引荐到朝廷当中,甚至不需要将我二人之前所做下的那些事情全部上报给官府呢?”
“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非常了解谢龙。”
“我和他一同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对于他的为人处事我自然是十分了解。”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为了旁人两肋插刀的仗义君子。”
“对于他手下的兄弟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对你这么一个远房表弟了!”
“更何况谢龙当初刚刚拉起这个山寨的时候,我便已经在此任职,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当初曾对陆家庄的那些百姓犯下过怎样的暴行吗?”
“陆家庄的那些百姓如今几乎是恨谢龙入股,如果再见到谢龙,他们恨不得要将其大卸八块,方才能够解心头之恨。”
“你说他在攻占了陆家庄后便将你们全家安置在了陆家庄,难道你不觉得这个谎言未免有些太过可笑吗?”
“陆家庄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经被谢龙彻底榨干了油水,最近几年他一直在与我们往浙江倒卖那些书稿,他甚至没有在带领手下兄弟前往陆家庄。”
“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可实际上谢龙所做的一举一动却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们二人的这番谎言几乎是漏洞百出,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够骗得了我吗?”
王凯之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他将陈默和谢龙坐下的这番约定一一拆穿,而他此时与陈默的距离也已经拉的越来越近。
陈默本以为自己这半月时间的努力已经足以让对方卸下防备,却没想到原来一直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竟然是自己。
听到王凯之的这番话后,陈默索性也不再隐藏,他一改之前那副憨厚的模样,转而变得凌厉起来。
他之前所面对过的危险可谓是数不胜数。
莫说如今区区一个王凯之,就算是有千军万马挡在他的面前,也同样不能让他后退半步。
在他卸下憨厚伪装的这一瞬间,他的气势陡然拔升。
他转头看向王凯之,同时朝前跨出两步:“我一直以为从始至终我都是那个猎手,却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要能装!”
“既然你早就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那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这里?为何还要任凭我调查你们之前所犯下的那些罪证?”
“因为我一直就对陈义刚不放心!”
“我早就知道他会留后手,也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背叛我,但是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他将收集起来的那些罪证藏在了哪里!”
“虽然杀他对我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臭虫那样简单,可是想要培养起这样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