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连萧壁城都不由得挑眉,主动询问:“苓儿,你打算怎么做?”
云苓稍作斟酌,开口道:“总而言之,桃子你找个时间亲自去见良母妃,让她知道你是下定决心要和元墨划清界限了。至于元墨嘛,你就说终究舍不得亲娘为自己的终生大事操劳,还因此生病受累,告诉她你已经想通了,毕竟媳妇儿可以随便娶,亲娘就这么一个。”
梓桃和墨王面面相觑一眼,出于对云苓的信任,都没有提出反对和异议。
“三嫂,那然后呢?”
“然后嘛,良母妃要是给你塞女人,你不要反对,不管她送多少来你都全盘照收。”
说到这里,云苓弯了弯唇角,压低声音叮嘱了几句。
片刻后,墨王皱起眉认真仔细地听着,不住地点头,“好,我都记下了。”
“记下了就去做吧,后面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来就行,放心,我出招一向稳的很。”云苓笑盈盈地卖了个关子。
虽不知云苓背后到底藏了什么杀手锏,但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墨王心底还是安定了不少。
如今之事别无他法,三嫂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听说良妃在墨王府小住的这段时间病了,昭仁帝很快就派了御医前去诊治。
晚间时分,梓桃听从云苓叮嘱,随着御医一同又回到了墨王府。
良妃冷不丁看她又回来了,乍然脸色骤变,声音虚弱却又高昂尖锐。
“你……你不是说要去东宫么,怎么又回来了!”
她生怕墨王私下做了什么,又不依不饶地将人给带了回来。
看着良妃眸底的防备和抵触,梓桃心中轻叹一口气,主动端着药碗走上前去。
“良妃娘娘莫急,奴婢说不回来,就是真的不回来了,今日王爷私下寻来,我已和他把话都讲开了。我已经婉拒了王爷的错爱一场,从今以后会与他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纵然是演戏的假话,可说出口后,梓桃还是觉得心头一阵闷痛。
良妃闻言,警惕地狐疑地道:“真的假的,元墨肯善罢甘休?你们是不是看本宫不肯喝药,故意做戏来诓我的?”
好歹也在深宫活了二十多年,她也是见过不少弯弯绕绕和小把戏的。
梓桃淡淡一笑,轻启朱唇,“娘娘放心,太子妃说要为我相看一门好亲事,我如今年纪不小,便开口应下了,不日就会嫁做人妇。想来如此,也能彻底断了王爷的念想……”
听到梓桃居然要另嫁他人,良妃愣了愣,眼神中陡然绽出喜色。
“当真?”
“千真万确。”
良妃这才大松了一口气,眉间的喜悦怎么也压不住,一身病气竟是散了大半。
半晌后,她目光复杂地看了梓桃几眼,“算你还是个识相的丫头。”
梓桃垂着头静候于床榻一侧,“这些时日来让良妃娘娘堵心了,是梓桃的不对。”
良妃有心想训诫梓桃几句,但想起她是云苓的人,便忍了下去。
既然对方识相,愿意主动离开墨王,她自然也不想伤了与太子夫妇的和气。
思及此,良妃脸色缓和下来,“你也知道不是本宫不讲理,明明都已经退让一步,允许元墨娶你为正妃了,可他硬是要说只娶一个,将来绝不纳小,这怎么行?”
梓桃沉默以对。
她从来没想过,以这样低微的身份能够嫁给高高在上的王爷,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尊严,无论是谁绝不给人做小。
当良妃同意她做正妃的时候,她心底其实已经很知足了。
一直不肯罢休的人反而是墨王,他承诺这辈子只娶她一人,执意如此,坚决不肯退让。
心头大事解决了一半,良妃通体舒畅不少,冲梓桃摆了摆手。
“罢了,你退下吧,本宫也不欲和你多说了,从今以后莫要出现在
元墨眼前了。”
“不过你到底两次救过元墨的性命,本宫也都记在心里没忘,待你成婚那日,本宫会替陛下给你求个御赏,这样你虽是个孤女,将来在夫家也不失面子和底气。”
良妃料想梓桃一介平民女子,能嫁个五品带刀侍卫已是顶了天的福气,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多谢良妃娘娘厚爱。”
梓桃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默默地退出房间,离开了墨王府后,便回宫向云苓复命去了。
云苓正在看折子,青葱双指在字迹上点了又点,抬眸笑道:“接下来该轮到元墨表演了。”
深夜时分,被迫喝到满身酒气的墨王终于踉跄地回了府。
良妃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时,很快便迎了上去,“哎呀呀,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墨王衣衫有些凌乱,神情憔悴落魄,一言不发地任由良妃为自己整理衣衫。
她心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