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带上医药匣子,坐上马车朝大理寺赶去,一路上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大致。
且说瑞王自打政变那日后,便被贤王软禁在瑞王府中。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容婵早前就被镇国公府接回去安胎了,而侧妃楚云菡也不见踪影。
一连数日被关在昏暗的房间中,来人除了送饭以外,从不跟他多交流半句话。
瑞王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急的上火嘴角冒泡,好不容易才偶然听得看押他的人低语,原来是二弟贤王竟反了!
震惊的同时,他不由冷汗涔涔地自语。
“天哪……天哪!二弟竟然反了!也不知婵儿回娘家养胎,镇国公府如今是何情况……”
瑞王心系容婵,愁急的夜不能寐,自然而然也不由想到了楚云菡。
他一直不曾见过楚云菡,只以为对方也同他一样,被软禁在府中。
直到那日萧壁城一行人领着火枪手破门而入,将瑞王解救下来后,他才知道近来外面到底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此而来的,还有两个让他难以置信的事实。
镇国公府早知京城异动,所以提前将容婵接走避难去了。
而这场宫变的始作俑者,他万般苦求娶回来的侧妃楚云
菡,便是其中一份子!
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无助和绝望,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获救后惊闻真相,瑞王的情绪和理智便开始崩塌,直至溃不成军。
乔烨骑马护送在车與旁边,隔着帘子与云苓对话。
“瑞王殿下知道真相后便大受打击,这几日更是一病不起……”
云苓皱眉,“他怎那么娇气,先说好,我是去看小婵的,不想给他看病。”
那傻子爱咋咋地,她才不想搭理。
乔烨神色闪过一丝无奈,继续道:“不仅如此,瑞王殿下还闹了几天情绪,觉得瑞王妃明明什么都知道,事发时却将他一人丢在府里,道什么难怪世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谁扔下他了,小婵又不知道真相。”云苓皱眉,有些生气地道,“再者,造成这一切的是楚云菡,把人娶进府里的是他,怪谁也怪不到小婵头上去。”
“他怎么不冲楚云菡发脾气,怎么不给自己两巴掌?真是给他能耐的。”
分明是他自作自受,人家镇国公府还没怪他脑子拎不清,险些害了容婵呢。
乔烨叹气,“话是这个理,可瑞王殿下见不到楚云菡,自然是将情绪都发泄到瑞王妃身上了。”
瑞王被软禁在府内那昏暗无光的
小屋里,日日夜夜挂念着容婵的安危,吃不好也睡不好。
结果回头却告诉他,镇国公府老早就把容婵带走避难了,连个信儿也没告知他一声。
得知这个消息,瑞王当场便觉得有些不能接受,他悲从中来,气的蹲在墙角抹起了眼泪。
“枉费这些日子我为你们牵肠挂肚,你们二人却一个弃我,一个害我……我真像个笑话一般!”
他这辈子都没吃过囚禁的苦头,一连数日的昏暗无光与寂静无声,给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容婵心疼地迎上前去,“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爹爹和哥哥没有告诉我真相,我不知京城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我知道,必然不会抛下你!我在城外别院这些日子,何尝不是日夜牵挂着你的安危!”
如果不是镇国府的人拦着,她或许已经离开了别院。
在宫变结束的当晚,她也是不顾腹中疼痛,第一时间赶回瑞王府寻他。
瑞王仍犹自抹泪,谁也不理,哭的好不伤心。
他自幼在皇后的羽翼下长大,不曾接触过什么阴暗与腌臜,向来不愿以恶意去揣测旁人。
可如今兄弟倒戈谋反,王妃在危难之际不知所踪,曾经的心上人更是将他当做棋子,要至他于死地,不禁悲从心生。
这一套连招下来,瑞王毫无招架之力,立马就又歇菜了。
加之他缺乏锻炼,身体素质一般,吃不得软禁那种苦头,霎时间病来如山倒,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容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自觉理亏,不该杳无音信地抛下瑞王,忙前不顾后地亲自照顾了他好几日。
直到萧壁城要审讯楚云菡母女的消息传来,半死不活的瑞王才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他面色苍白,眼底泛青,扶着墙缓缓往外走,语气虚弱。
“我还没见过她……我要见她……我要问个明白……”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瑞王执意要见楚云菡,容婵本就因先前的事心有愧疚,又怜他病的不轻,只好依着他一同去了大理寺。
当时容湛与萧壁城正在调取宗卷,清算涉事的朝臣,也没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