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料到,那颗冷硬的心会因此渐渐改变。
贤王缓缓在床榻边坐下,望着妻子的脸出神。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当年初见时,她穿着红色劲装自闹市中打马而过的模样,神采飞扬,明眸亮彩。
可他却记不起,已经多久没有看见她那样恣意天真的笑过了。
"是我对不起你。"
将妻子冰凉的手轻轻握在掌心,贤王神色有些许疲惫。
早知如此,他当初无论如何都不会拉沈家入局。
近来他不是没有动摇过,甚至想过放弃,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不可能再停下了,整个沈家已经彻底被他拉下了水。
后退是万丈悬崖,唯有踏上前面的独木桥,才有一线生机。
“贤王和宋鹊羽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月中。”
萧壁城一回府,就将最新消息告诉了云苓。
云苓懒洋洋地问他,“这么匆忙?”
“这事不光彩,自然是要低调些办,何况宋鹊羽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县主。”
在
外人看来,贤王只是个不得宠的傻王,做出这种酒后乱性的事情似乎也比较情有可原,京中议论了两天,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萧壁城见云苓软趴趴地躺在虎妞身上,拿身下的虎大喵当软垫睡,动也不动一下,不由得微微挑眉。
他身手给对方揉了揉腰,“这些日子累坏了吧,大哥身子可好些了?”
云苓慵懒地应了一声,心里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大哥简直是个极品,一点不让人省心。”
上次贤王妃那事儿没把容婵吓到,反而把他给吓到了。
据说一连做了好几晚上噩梦,梦到容婵摔到了,结果醒来就得了风寒,高热不止,睡着还叽里咕噜说胡话,把容婵给担心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害得云苓不得不每天靖王府、贤王府和瑞王府三点一线的跑。
萧壁城低笑一声,也学着她的样子,靠睡在虎妞身上。
别说还挺舒服,又暖和又绵软,难怪云苓总喜欢靠着虎妞睡,像个暖炉一样。
“喵嗷呜~”
虎妞幽怨地瞪了萧壁城一眼,嫌他太重,忍不住用后腿蹬了他几下。
萧壁城有些费劲地按住虎妞的腿,“它好像胖了一大圈,刚来的时候看着还威风凛凛,这才养了多久,已经比归田居那两只猪都胖了。”
记得那两只猪还是当初云苓救治好太上皇后,昭仁帝特地赏赐下来的。
养了快一年,两只小乳猪如今已长的十分壮硕,但虎妞比它们还要肥美。
“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看家护院。”
云苓也扫了虎妞一眼,近来这货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宛如一个曾经拥有八块腹肌的健身房猛男,一下子变成了两百斤肥宅。
“它就是个吉祥物,指望它看家护院,还不如指望咱家大门口那条大黄狗。”
幸亏不是橘色的,不然还真怕养不起。
虎妞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扯着脖子软绵绵叫了一声,然后两只爪子捂住耳朵,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云苓:“……真是十足的废柴。”
情哥我想退货!
虎
妞当做没听见,心里却不以为然,早晚有一天,它要给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类点厉害尝尝!
萧壁城闷声笑起来,温声道:“你若觉得疲惫,明晚那元宵宴就别去了,在长宁宫陪皇祖父吃碗甜汤便是。”
云苓点点头,过年这段时间她的确劳心费神,颇感疲惫。
不过昭仁帝也不轻松,按照大周历来的规矩,过年这一阵子皇帝要轮番宴请朝中大臣极其家眷,紧接着又是元宵和开春祭天。
元宵这天,云苓称身体抱恙,没有前去参加宫宴。
陪太上皇喝了甜汤,她便和萧壁城窝在大殿里烤火。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梓桃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神情紧张急切,“王爷王妃……”
萧壁城微微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梓桃大口喘着气,白皙的脸蛋跑的红彤彤的,“回王爷,奴婢刚才将五皇子殿下的木雕修好了,便按照吩咐前去告知殿下……”
之前五皇子心爱的木雕坏了,便向云苓借了梓桃这个能工巧匠。
这些日
子,她一直都在五皇子宫里修木雕,对方吩咐过木雕一旦修好,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今晚是元宵宴,昭仁帝在紫宸殿宴请大臣,其中多数都带了适婚年龄的子女,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相亲宴。
五皇子宫里至今没有女人,良妃心里着急,自然也押着他去赴宴了。
恰逢梓桃终于将木雕修好,这便赶忙前去叫宫人报信,却没想到路上竟然碰见了醉得不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