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子信你!”
他倒不是怕会丢了命,而是这又痛又痒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简直恨不得屁股不是自己的!
大胡子也顾不得去管地上那些七横八竖的弟兄了,只能翻身骑回马上驾车往京城赶。
“嗷!”
刚一屁股坐下去,他立马又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脸色铁青。
看见这一幕,绕是刚才紧张害怕的温怀瑜,也没忍住捂嘴笑出了声。
云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厢里,随手拿起刚才没吃完的烧饼填肚子。
她口齿不清地道:“说吧,谁派你来劫人的,目的是什么?”
大胡子咬了咬牙,一脸菜色,“授意我等行事的,是封家长房的二公子封锦程!”
温怀瑜闻言,花容失色地捂唇,“怎会是他……他要做什么?”
云苓没见过封锦程,但她知道对方是封锦薇的哥哥。
难不成是替妹妹报仇来了?
“二公子要做什么,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只说见机行事,一定要把清平郡主带到城南庄子上,若能一并劫下靖王妃那再好不过!”
竟然还是冲着温怀瑜去的?
云苓眉头微皱,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对方的某种念头,眸底生出一丝冷意。
听到封锦程的目标是自己,温怀瑜嘴唇发白,不安地看向云苓。
“别慌,大哥和瞎子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消息了,何况有我在,你不会
有事。”
温怀瑜白着小脸点了点头,尽管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很害怕,可云苓的神色和话语却让她有种莫名的信服感。
云苓微微放松精神,听着雨声靠在车厢中小睡。
一瞬间让多个成年男子立刻陷入昏迷中,对她的精神力消耗有些大。
马车驶出许久,雨越下越大,傍晚最后的天光也快要消失。
大胡子倒吸了口冷气,龇牙咧嘴地道:“靖王妃,夜雨降至,来不及赶回城里了!我知道前方有个客栈,只能在这里歇一晚了!”
屁股在马上颠簸了一路,滋味那个酸爽,他实在受不了了!
再这样下去,他宁愿当场去世,也好过受这无比痛苦的折磨。
云苓皱眉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天色越来越黑了。
山脚下又没有路灯,很快就会伸手不见五指,顶着夜雨贸然驾车,显然很容易出事。
周围气温很冷,就算她受过特训能抵挡酷寒,也必须为肚子里两个孩子考虑。
而且……她实在饿了。
扫了眼冻的瑟瑟发抖的温怀瑜,云苓点头道:“那就别废话了,赶快去客栈吧。”
靖王府。
听到云苓遇袭被劫走,萧壁城手中的茶杯骤然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他心底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身形微晃着扶着桌角站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全都怪我!”
陈氏哭的双
眼红肿,上气不接下气。
“是我不该拉着怀瑜去寒山寺祈福,还定要带上苓儿一起!”
本着对温怀瑜的怜爱,给老平阳王祈福是陈氏率先提出来的,哪知回来的路上竟会遇到山匪,将她的女儿和准儿媳一并劫走。
这可是皇城脚下啊!谁能料到竟敢有山匪作乱呢?
滔天的愧疚将陈氏淹没,她哭的六神无主,“叶侍卫若不是为了救我,苓儿她们也不会被劫走。”
叶折风握紧了拳头,“世子夫人莫自责,应该怪我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王妃和郡主……”
那群人带了烟雾弹,对周围山林地形十分熟悉,他们的人被纠缠住后,不仅没能追到云苓的马车,甚至还让剩余的人逃了。
陈氏泪眼朦胧地看向萧壁城,“王爷,这该如何是好啊?”
萧壁城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心底的恐慌。
他听到自己克制的声音冷静地响起,“皇城脚下山匪怎敢轻易作乱,定是背后有人刻意谋划指使,如今之际,万不可将云苓和郡主被掳之事传出去。”
这种事情对女子的声誉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温怀瑜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如果传了出去,对她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折风,你速速将消息告知武安公,让师祖立刻进宫,将消息告知父皇和皇祖父。”
“岳母,你回了文国公府,这件事除了老文国公和
云泽以外谁都不要说,若是旁人问起,你就说云苓和郡主留在了寒山寺中斋沐。”
“府中之事暂且交给御之和乔管事,我领兵去寻人!”
话音落下,萧壁城披上蓑衣,以最快的速度带领一队人马出了城。
油纸灯笼在夜雨中忽明忽暗,马蹄溅起泥浆和水花,秋夜的风和雨打在脸上刀刮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