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实质。
难以想象,刚刚还跟那群护庄谈笑风生的负伤英雄伍凡,在这名壮汉跟前,乖巧得就像是只羊羔一般。
更让杨兴想不通的是,明明伍凡手上的伤势,并没有痊愈。
为何他还要自欺欺人,着急归队?
他自己都说了,养伤期间,工钱照发,甚至还有专人伺候。
光是不用干活就能有月钱拿,这一点就足以羡煞旁人了。
伍凡到底在执着什么?
壮汉指了指伍凡的手,张嘴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
杨兴一愣,居然是个哑巴?
然而,伍凡就像是听懂了一般,主动挽起袖子,将伤口展示给壮汉看,“队长请看,已经没事了,可以正常活动。”
壮汉看到伤势,脸上表情像是生气了,摇头摆手的,这下杨兴算是看懂了。
就在这时,另一名国字脸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中年汉子看上去就跟市井大叔没什么两样,平易近人得多了。
然而,相比起哑巴壮汉,方伦跟伍凡居然更怕这个国字脸汉子。
两人条件反射一般,立正站定,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马教头。”
教头?
杨兴眉头微皱,这位模样普通,看上去甚至还有点慈眉善目的大叔,居然是教头?
却见马六笑呵呵的拍了拍蛮双的肩膀,“算了吧老双,既然伍凡都在伤病房待不下去了,你就批准他先归队吧。”
蛮双闻言,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谢教头!谢队长!”伍凡激动的喊道。
马六却话锋一转,“但前提是,你暂且不要做些勉强自己的动作,否则伤筋动骨的话,对谁都没好处,明白吗?”
“是,教头!”伍凡脸上喜不自禁。
“去吧。”马六摆了摆手,伍凡便先行告退了。
接着,蛮双也跟了出去。
马六就转过头来,这才开始打量起杨兴,片刻,点了点头道,“这位就是方伦你推荐的同乡,猎户杨兴?”
方伦应道,“是的教头。”
他见杨兴还傻愣愣的没反应,便悄悄的掐了杨兴一下。
杨兴连忙答道,“……晚生正是杨兴,见过马教头。”
“不必拘礼。”马六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是位好儿郎。听方伦说,你的弓术颇有造诣?”
说着,马六指了指他背上的短弓。
杨兴腼腆一笑,“过誉了,造诣谈不上,只是继承了老父亲的衣钵,习得一手弓术罢了。”
马六心知,培养一名弓手,需要花费极大的投入。
而像杨兴这种,从小就跟着老猎户学狩猎的,若是放在大景军队里,高低得是弓箭手的预备役。
可到了这里,弓就不太管用了。
因此,这事马六打算请示陈鹏之后,才决定杨兴的培养方向。
于是马六便说道,“既然是方伦推荐的人才,那方伦你带他去登册子就可以了。”
然而,杨兴却欲言又止的道,“抱歉,二位,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故人过得怎么样……所以我不是来应聘护庄的。”
“我没有嫌弃贵庄的意思。”杨兴眼里闪烁着仇恨,“只是晚生大仇未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伍凡的执着,仿佛启发了杨兴,“而今那些害死父亲的官差,还在逍遥法外。三年了,三年来,我从未睡过一次好觉。请见谅,我……我必须上京!”
马六看了看方伦。
方伦点头道,“确有此事。”
马六叹息一声道,“我们这也不强人所难,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不作阻拦。只是还想劝你一句……如今这世道,纵使是上了京,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杨兴没说的是,在得知这里的庄主,原先竟然是一名青楼小龟公之后,让他对庄子大失所望。
与那些风流书生不一样,杨兴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以风流为名,行龌龊之实的人。
而一个青楼杂役,他能有什么本事?
只怕,这里的兴旺,都只是依靠出卖女子的皮肉,讨好庄里的男人,来为他办事的罢了。
杨兴可不想成为那样的爪牙,这样与害死父亲的官差有何不同?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模样俊俏的青年,从里间走了出来。
青年没有对杨兴的仇恨发表任何看法,反倒是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说你精通弓术?那你可会抛射之法?”
“诶?”杨兴一愣,“何谓抛射之法?”
“就是抛物线的那种……”青年加上了动作描述,“向着天射,然后咻……从目标头顶落下,会吗?”
“你说的是弧射!”杨兴纠正道,“那是自然,每一个猎户都要学的,官府不让猎户使长弓,而短弓在林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