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兰源被人堵着嘴按着手脚,整个人已经被打得有些昏昏沉沉,嘴里的布早已经被他咬烂了,鲜血一点一点从嘴角流出来。
他这会儿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似乎没了知觉,只在心里期盼着今天这顿打赶快过去,他现在啥也不求了,只要能活着就知足了。
胡三爷对于院子中的纷纷扰扰一点我都不在意,他正享受着美貌婢女的捏肩和投喂,仿佛那边的声嘶底里和这边的温柔小意不在同一个世界。
“大管家,那小子晕过去了。”旁边负责打板子的下人有些踌躇,这人要打成什么样子才停手呢?自己这心里没底呀。
“什么?这才几板子就晕了?怕不是装的吧?”大管家感觉自己的那口气还没有出完,怎么这人就晕过去了?他表示不信。
“大管家,是真的晕了,只怕再打下去就要把人打死了。”负责打板子这人心里有些不忍,毕竟地上躺着的这小厮其实也没多大,跟自家大儿子差不多,他是真不忍心继续打了。
大管家听那人这么说赶紧上前查看,这一探鼻息还真是,恐怕只剩一口气了,还真是不经打,真他妈晦气。
“三爷,这人就算半口气了,您看......”大管家可没想过直接把人打死,这人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结果半年时间不到就弄得半死不活?
“直接打死扔到乱葬岗吧!”胡三爷眯着眼睛任由身后的婢女给自己揉着额头,轻飘飘就定了兰源的生死。
大管家原本是要应下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弯腰委婉地提醒了一声“三爷,这只怕不吉利吧?毕竟过两天可是太夫人的寿辰,只怕会冲撞了太夫人?”
胡三爷听了大管家的话猛的一拍额头,才想起太夫人寿辰的事情来,既然是这样,那就饶他一条狗命,只要不死在胡家就行。
“哎哟~瞧我这脑子,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去戏园子可不就是为了这事儿,既然这样的话,就直接扔到乱葬岗,生死由天!”。
前院的一众下人先是被胡三爷的话吓得直打哆嗦,这胡家犯错的下人已经有多少被打死了,每次见到这种场面都吓得好几天睡不着。
不过听到三爷后来改了口,一个个都跟着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最近几天就算是出差了也没有性命之忧,真好,又可以多活几天了!
大管家笑容可掬地朝着“太夫人仁慈!三爷宽厚孝顺!真是老奴等人的福气。”大管家在胡家多年,对每一位主子的脾气秉性摸得极准,知道该怎么讨主子们的欢心。
“哈哈哈......这事儿就这么办,饶他一命也算是为太夫人积福了。”胡三爷被大管家哄得哈哈大笑,其他下人也跟着放松下来,只要主子笑了就行,这事也算过去了。
很快,那个负责打板子的人和另一个小厮拖着昏迷的兰源就往院子外面走去,这种晦气的事情向来是他们这些不受重用的下人来办的,同时也算是一种震慑。
胡三爷见罪魁祸首已经半死不活被扔了出去,便想起了参与这件事情的另外两个人,便发现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便问了一句“对了,之前派去盯着那外乡人的那两个回来了没有?”
胡三爷的亲信这会儿就在前院,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才恭恭敬敬地弯腰回话“回三爷,那两人还没回来。”
“哼,磨磨蹭蹭!跟个人都不中用。”胡三爷不满地冷哼一声,然后一把拂开一直给他捏肩的婢女,面容有些扭曲“该死的外乡人,这么多年还没人让三爷我受这样的气,等我抓到人,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整个院子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有些下人已经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屋顶上的斐月看到胡三爷这跋扈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唇角,看来是得查查这松门县的县令了,这胡老三行事如此跋扈,这个县令是当真不知道吗?也不知道胡家其他人怎么样?
于是,斐月没有继续在前院逗留,而是前往胡家其他地方,得先给他们找些事儿干,不让他们一直盯着自己一行人才行。
胡家的这些护卫在斐月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将整个胡家转了个遍。
不光见到了胡家太夫人极尽奢华的福寿堂,还在后院下人房里听到了两个刚刚挨过打下人的谈话,最后她将目光转移到胡家最重要的书房。
斐月进到书房时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连一直守在书房外面的两个护卫都没有发觉书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更不知道书房里那人正在书房里悄悄翻找着什么。
为了方便自己行动,斐月干脆从书房里面往外吹了些迷药,那两个护卫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很快就倒了下去。
幸好这会儿书房这边院子里平常没什么 人来,斐月在里面也放开了翻找。
这种事情她以前给国师府那边搜集各种证据的时候可是没少干,因此很快就在书房里找到了几个暗格。
这里面有胡家家主收起来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