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此情此景的潘娘、三官和金永年都有些愣怔。
还是金永年先回过神来,捋着白花花的胡须赞叹道:“孺子可教也,这小儿倒也是一个记账的好手。”
潘娘嘴角抽了抽,问三官道:“三官,莫非你早知道这姓张的还是个孝子?”
三官但笑不语。
人有善恶好坏,谁也不能说,贪欢好色的浪荡子就一定不孝不悌。
这张昶非但脑袋不太灵光,也没有文武艺,甚至还品性不良,见着个美人就迈不动腿儿。
但是,他还真就是个孝子。
就拿娶妻这件事来说,如果依张昶的性子,他定然要娶一个贤良淑德、貌美如花的女子。
可那赵家女分明黑矮矬胖,还是河东狮,要不是为了整个张家,张昶绝不会娶她。
既然张昶已经陷入幻境,开始认真做账,三官便不再多呆,嘱咐了潘娘几处要点,便和潘金二人告辞,只待三日后来取那赵璃贪赃枉法鲸吞蚕食的罪证。
这边厢三官衣袂飘飘,翩然离了张府,而张府下人却还不知自家少爷已中了鬼道,正勤勤恳恳在屋中给人誊抄自家隐秘。
只奇怪少爷为何频繁索要账本、笔墨,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和人对答。
更有噼里啪啦的算珠拨动之声彻夜不绝从内室溢出,可大小仆役四处查访个遍,也不见半点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