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街道，小女孩站在远处笑着冲他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远，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也有的时候，他会站在门口，而小女孩躺在冰冷的地上。

洪羽惊醒，房间的隔音很差，他还能听见洪凡的鼾声，也是这鼾声将他拉回现实。

十五岁时，洪羽重新回到了学校。

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洪羽展现出异人的学习天赋。

他一路跳级，赶上了同龄人，并在十八岁那年考上了小镇最好的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洪凡非常高兴，拉着洪羽喝了不少酒。

洪凡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坐到洪羽身旁，搭着他的肩膀，嘴里不断嘟囔，无非就是一些对不起他和他母亲的话，说着说着还掉了两颗眼泪。

洪羽麻木地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洪凡便开心极了，夸他是个好孩子，叮嘱他进了大学也要努力奋斗，放假就早早回家，爷俩再一起喝酒……

就这样喝到深夜，洪凡醉得一头搭在桌上睡了过去，洪羽干掉杯里最后一点酒，披上外套独自走出门去。

洪凡没什么钱，今天晚上的酒味道也不怎么好，洪羽走在无人的街道，抿抿嘴唇，有些想念和那帮朋友一起喝酒的日子。

当时他们喝的都是什么酒？他想不起来。

走到小镇边上，洪羽骑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自行车，嘴上嘟囔着：“借用一下，马上就回来。”

他回到了人生前十几年的那个小镇。

小镇这几年重新修了小路，路灯更加明亮，再也看不见无家可归的人睡在路边上。

洪羽漫无目的地走，回过神时，竟然已经走到了小镇中心的公园门口。

公园也焕然一新，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影子，但洪羽却突然想起了那个在这里抛下他的女人。

“再见，咕噜。”熟悉的声音如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