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明月高悬,凉风依旧。
豪华气派的大宅里,数名身着白衣之人围坐一圈,宽大的服饰如同简化版的和服一般。
冰冷,压抑。
相比之下,中间跪坐的孩童身影略显单薄,如果秀一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孩子。
日向镜太。
一阵沉默后有老者开口,显然身份不凡。
“这么说,镜太,你在学校里输给了羽织家的次子,羽织秀一,是这样吧?”
日向镜太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
“是的,大长老。”
“他才来几个月……记得我们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吧。”
日向镜抬起头,急促道:“大长老,我没有输的很惨,只是一时大意——”
砰!
正在说话的孩童被劲风掀起,身形陡然飞出数米开外。
看着年幼的孩子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爬起,一名年轻人忍不住开口。
“大长老,比试互有输赢很正常,镜太日后再赢回来即可,没必要这么苛责于他。”
“日足啊,”老者头也不抬,“你这族长之位才多久,就学会教训我这个老人家了?”
明明有数人,场面却陷入了死寂,只有沉闷的咳嗽声短促的响起。
日向日足握紧了拳头,头颅低垂,刚毅的面孔上露出一丝不甘。
坐在这里的,全都是位高权重的宗家之人,偌大的族群,能帮他说话的人一个也没有。
日向一族作为木叶顶尖大族之一,实力雄厚,强者众多,一手柔拳秘术声名远扬。
但,也只是顶尖大族之一。
不知从祖上何时开始,日向实行分家制度,庞大的家族被人为的划分为宗家和分家。
区别,就取决于出生的那一刻是长还是幼,长辈为宗,幼子当分。
宗家之人高高在上,拥有族内顶尖的资源供给,身份贵不可轻。
分家之辈则低头做人,自出生起便被赋予守护宗家的使命。
他们夜以继日的训练,去战场上和敌人搏杀,若是功成名就,便给予更多资源,最后归为某个宗家的护卫。
若是不幸身死,不仅没人在乎,可能连个家族牌位也没有。
宗家不思进取,轻易不上前线,分家获取不到更多资源和秘术便战死沙场,恶性循环一代传一代。
一直以来,日向也只能是有名望的大族之一。
现在,这恶果传到了当代族长,日向日足的手里。
老者抬起头来,似半阖的眼睛扫过年轻的族长,再环视一圈,众人皆低头不语。
“没有战争,忍者学校是展现我们一族底蕴的关键之一,只是看起来,有人想用我日向作为磨刀石啊。”
大长老发话,周围几个长老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细想之下,此事却有蹊跷,一个才入学几个月的外村人,忍校为何会安排日向作为对手?
“你是说,这是三代火影的意思?”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接话。
“不无可能。日向已经沉寂很久,现在出了这事,那些高层不知会不会借机试探我们。”又一人道。
各个长老纷纷开口,一时间,关于阴谋论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坐在一群老人家之间,日向日足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闭上眼。
总是说着一族一族,面子看的命还重,可这又有什么用!
日向的处境,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弟子就能扭转的吗?
扯开外在的虎皮,腐朽不堪的分家制度才是根本,那些不思进取的宗家早就烂完了!
良久,大长老定下了族会的基调。
“我们日向一族从不招惹别人,但也不会放过欺辱日向之人。”他转头看向日向日足。
“日足,你从分家里挑选一人教导镜太,让他学成后再去挑战那个外村人,此事就交给你了。”
又是这样。
我这个族长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随意使唤的下人吗?!
“我知道了,大长老。”日向日足咬紧了牙关,把头深深埋下。
话音落下,众多白衣老者散开离去,场中只剩下日足和镜太两人。
身为族长,一族之中大小事务却完全不经他手,上任以来就像个提线木偶般被人随意摆弄。
身不由己,场中两人的处境,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
翌日。
忍者学校。
半边脸敷着药的带土冲向秀一,另外半边脸上还带着傻笑。
看起来,昨天挨打的事情转眼就被他忘的一干二净。
真是个乐观的孩子。
秀一无奈的伸手,顶住了带土热情的拥抱,只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