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因为寒冬的到来而略显萧索的日式庭院中，蓄满了清水的鹿威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砰！”

沉闷的落地声再次响起，周围的地面上，灰尘隐约间排列成行，仿佛有重物来回滚动冲刷而成。

“砰！”

再次被击飞出去，落地之前秀一单手撑地激起一层尘土，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随即调整好重心，稳稳落在不远处。

“到此为止！”

稍有些气喘的上忍举手示意，走到一旁的蹲踞前擦洗掉手上的灰尘，随后甩了甩手上的清水，戴上斗笠靠坐在一旁的竹凳上。

已经来到羽织家一个月了，平日里内沼哲也的工作就是巡视一下宅邸周围，做几个陷阱预防可能出现的袭击者，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庭院里发呆。

只是羽织家的小鬼每天都要跑过来找自己切磋，自己说是护卫，现在看来基本上干的是陪练的活。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感觉这小鬼对查克拉的掌控进步的很快，体术越来越凌厉，稍不留神倒是真有可能被打脸。

难道他是个天才？

啧，当初应该多要点的，有点亏啊，感觉。

抬头看看云，说实话没什么好看的，冬天的都城，如铅一般的天幕一如既往的厚重，压抑。

旁边传来悠长的吐息声，稍稍侧目，果不其然，这孩子又在搞些看不懂的名堂。

听他说这是什么…道来着，可以加快气息的平复，身体疲劳的缓解这些。

内沼哲也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这种东西要是真的存在，岂不是早就被各大世家给抢走了……所以他就是某个贵族家的孩子吧？！

这些天自己也调查过所谓的羽织家族，可是完全没有什么头绪，只打听到这个家族是从外地来的，很早之前就在国都里做生意。

因为时间久了，做的生意也受大家欢迎，渐渐也就与内城里的贵族搭上了线，这几年是越混越好，宅邸倒是建的一年比一年气派。

只不过听说家主好像前段时间外出时意外身亡了，家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和管家，说起来也确实没看到其他的主事人。

别的不清楚，总之至少也是个小少爷。

颇有些奇怪的瞅了眼还在努力修行的少年，内沼哲也想不太通。

住在国都里，这么有钱有势，好好的少爷不做非要学忍者的那一套做什么？

…………

没有察觉到旁人乱七八糟的思绪，秀一心无旁骛，心神完全集中在体内的查克拉上。

比起之前的状态，查克拉的提取量已经有了些提升，感谢邋遢上忍的陪练，每次高强度的战斗都让秀一对查克拉的熟悉度有所提高。

就像一个只摸过篮球的人，每天训练然后比赛，训练强化，再去比赛，久之这拍球运球的感觉就来了。

而眼下就是属于“手感”比较火热的一次。

刚才的战斗中好几次查克拉差点没有跟上动作时，自己下意识的补上了一些，当时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现在想来，这可能就是之前所提到的，让查克拉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像呼吸一样自然。

稳定心神，秀一努力回忆着那种缥缈的感觉，慢慢放空自己，让身体去感悟，去领会。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夕阳西下，不舍的从少年身上褪去最后一片晚霞，接着就是清辉明月，纯净皎洁。

忍者早已离去，院落里只剩下秀一略显孤单的身影。

不多时管家出现在门口，轻轻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眼瞅着秀一紧闭的双眼，已经长出些许白发的管家默默的叹了口气，思绪不由得回想起了从前。

自己小的时候也曾参加过忍者的选拔，可惜没有什么资质，不甘心的他最后选择做了一名武士。

“我要成为能够打败忍者的武士！”

这是年仅八岁的他在铁之国修行时立下的誓言。

时间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给自己带来了还算结实的身体，还能说的过去的剑术，也带走了自己年少时的雄心壮志。

那个少年早就不在了，剩下的只有向现实低头，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的中年人。

苦笑了一声，管家有些埋怨自己，能在不惑之年以前遇到家主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家主赐予了自己新的姓氏，新的人生和新的追求。

比起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倘若还有什么没放下的，也就只剩下这两个孩子了。

双拳不自觉握紧，心头发紧，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悔恨。

如果自己年轻时能够再努力一点，再拼一点，或许家主就不会死了……

又或者自己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像那些有名有姓的忍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