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卧室的气氛格外冰寒,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我说一大早的,怎么急着出去呢——”
一阵嗤笑伴随着嘲讽,俊美的男人缓缓弯腰,硬朗修长的双臂撑在床头。
“原来是见老相好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都和你说了,我是去写生!”
咬牙,苏小暖拳头捏紧,忍住心底的火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
“呵呵,是啊,写生……”
“要是我再晚来一分钟,你们写着写着,是不是就私奔了?”
抬眸,苏小暖眼底都是平静。
“我们是偶然碰到的……”
“偶然碰到?”
“苏小暖,你当老子傻逼吗?你们那互诉衷肠的样子,明显沈世修已经觊觎你已久……”
“山无棱,天地合,江水为竭,才敢与君绝……呵呵,你们可真敢说啊!”
逼近,男人嗓音冰冷,细长的手指捏住那尖细的下巴。
“他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本少床上承……欢婉转的,他又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有多么放……荡……”
知道楚墨渊现在正在气头上,苏小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等你冷静了再说——”
说着,她缓缓起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就在要拉开门那一刹那,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大力……
毫无防备,她整个人一下子摔到了床边,眼前一片漆黑。
回头,那暗灰色条纹领带在空气中格外显眼,精致的手指捏着,下一秒就握上了她的手腕。
双手反转,能够感受到昂贵的布料在肌肤上的摩擦,冰凉的感觉沿着肌肤一点一点渗透。
心底惊慌无比,苏小暖嗓音颤抖:“你要干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圈一圈地绕着领带,在她身后打了一个水手结。
“楚墨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呵呵……
俊美的男人弯了弯嘴角,低头,磁性的嗓音带着残忍。
“我想要干的……”
“多了去了……”
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声,苏小暖大致能猜到楚墨渊在干什么,回眸,她眼底都是泪水。
“你不怕我恨你吗!”
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楚墨渊按住那纤细的肩头,嗤笑一声。
“你TM都要和别人跑了——”
“我还在乎你怎么想的?”
巨大的痛楚,像是水面上的波纹,一圈一圈扩大开来……
眼前一片雪白,苏小暖思绪有些呆滞,像是被按下来了暂停键。
“其实,今天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就跟沈世修跑了吧……”
“苏小暖,你说,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先装作一副乖巧的样子,然后博取我的信任……”
“嗯?说啊!”
湿润的泪水从眼角滑下,一滴一滴,溅落到手背上,冷……真冷啊……
身后男人的逼问还在继续,伴随着恶意的折磨,她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下一秒,那质量上乘的蚕丝被,竟然被她抓出一个洞来……
“嗯?怎么不说话?”
一把捏住那柔软白嫩的下颌,楚墨渊凑到她耳边:“被我说中了?”
“楚墨渊……”
灯光绚丽,像是迷宫,在头顶晃啊晃。
轻轻一笑,苏小暖面上都是嘲讽,眼前模糊了景物。
曾经她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优渥的家境。不愁吃穿的生活。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还有一个自己喜欢,并且喜欢自己的青梅竹马。
后面,苏家败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城堡,在极短的时间坍塌……
又像是烟花。绚烂一刹那,转瞬即逝。
为了苏家不遭受牢狱之灾,她在这方天地里面委曲求全,在这牢笼里面,苟延残喘。
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一切都会回到正常的轨道……
她甚至想着,两个人能到平等的地位……
可是,错了,错了啊!
错得彻底!错得可笑!
一旦楚墨渊不高兴,那种势力、地位的巨大差距,就像是鸿沟,又像是泥石流,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淹没。
她们两个人,从来不是平等的……
现在不会是平等,以后也不会是平等。
那些想要太平盛世、风平浪静的幻想、那些奢望……都只是黄粱一梦而已。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惊雷,瓢泼大雨哗啦啦地落下,狂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