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听完了张临的禀告。
他不免在思索,到底是谁想害自己!
白莲教反贼?老六?还是要被巡视燕山都司的人?
瞬息之间怀疑任何人,亦或者对谁都不太信任,可见朱景洪已具备了合格帝王的基本素质。
近两年时间,燕山和辽东两个都司不断出事,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今朱景洪来巡视,很多旁人不敢碰的领域他都敢触及,逼得有些人狗急跳墙也属正常。
再联想到连火炮都弄出来了,朱景洪对燕山都司诸将怀疑更甚。
刺杀亲王等同谋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正常来说这些人不该如此不智。
毕竟即便贪污受贿被查,无非只是罢官抄家流放,最多被砍头而已,实在犯不上把全族人命搭上。
可朱景洪转念一想,燕山都司上下将领那么多,出现一两個犯蠢的人也不奇怪。
“是燕山千户所的人在查?”
“正是!”张临答道。
“藏匿火炮之地在何处,我去看看!”
“王爷,这……”
张临正要劝解,可当朱景洪转过身来,看到他那冷峻的目光,这厮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
亲眼去看看,当然不是朱景洪心血来潮,而是他也不太信得过燕山千户所的人。
这两年锦衣卫内部被处置的高官,查出来的那些案例也是触目惊心,如今实在让朱景洪难以信得过。
有朱景洪强力推动,很快队伍便准备好了出发,朝着前方出事的地点赶去。
这一次,朱景洪老老实实坐回了马车,大队人马以最快速度在赶路。
而他要在出事地停歇的消息,也被快马带着往前方去了,目的是让各处戒备军士和差役做好准备。
一个时辰后,朱景洪下了马车,在大批甲士环绕下来到了路边一处林子。
林子周围,另有军士构成了严密防御圈,可以杜绝任何存在的袭击。
而在更外围,京营的骑兵已经动了起来,巡视着周边更大的范围。
“王爷,这就是那处地道!”宁万福指着一棵树下。
说是地道,其实就是一个大坑,里面可以放得下火炮和配套的工具。
“人犯和凶器在何处?”朱景洪沉声问道。
“遵王爷的示下,臣等未敢擅自挪动,东西就存放在那边!”
其实这里,宁万福只需要带路过去即可,解释这么多是为了尽可能的撇清责任。
他的心思敏锐,大致能猜到朱景洪有疑心,所以已在开始未雨绸缪。
和宁万福一样聪明的人很多,所以在朱景洪查看尸体和火炮时,得知消息的燕山高官们也赶了过来。
布政使杨云光、按察使应卓成、巡按都御史刘衍德、都指挥使蔡传胜……
这些当官的都是人精,自然有刺客是多严重的事,更明白朱景洪亲自去查看意味着什么。
“王爷,燕山地方官来了!”余海出现在朱景洪身边禀告。
这次出京,朱景洪的饮食起居事宜,仍是这位王府大总管来负责。
“让他们都过来!”朱景洪平静说道。
“是!”
几息之后,差不多有七八名官员赶来,这些都是受此事影响颇深的人。
众人以布政使杨云光为首,此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儒雅气质一看就像个好人。
事实上,科举入仕的士大夫官员们,气质整体而言都差不多,特立独行者终究是少数。
众人来到核心圈,在周遭一众甲士注视下,很容易看见身着红色团龙袍的朱景洪。
此刻,朱景洪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摆上了茶几。
“臣等拜见殿下!
“诸位……才入燕山,就收到这样的见面礼,可真是让人惊喜!”朱景洪神色平静说道。
如果是三年前,众人只会当他简单阴阳两句,认为稍稍解释就能糊弄过去。
可现在,没有人敢轻视朱景洪,所以也无人敢随便搪塞。
终究是治安不好导致的事件,按察使应卓成便是
此刻众人都还跪着,所以朱景洪微微往前探了身子,而后笑着说道:“别着急扛罪,事情如何终能查出,谁的罪还不一定呢!”
这话听到众人耳中,更是让他们头皮发麻,事情不了结他们都难安心。
沉默几息后,布政使杨云光开口道:“殿下所言极是,应大人……此案关系重大,你们按察司要亲自督办,北平府衙大兴县衙会同查探,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殿下一个交代!”
按察使应卓成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朱景洪说道:“殿下,臣会亲自督办此案,定将涉案之人尽数捉拿!”
不管做不做得到,先把态度亮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