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华门外,太上皇并未出现在,走在最前方的是朱咸铭,此刻他的辇轿已经落地,太子和睿王正搀扶老爹下辇。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众宗室郡王和驸马们,他们刚才也在参加国宴。
“都起来吧!”
“谢父皇(陛下)……”
待众人起身后,朱咸铭已走上了台阶,最终停在了朱景洪的面前。
“老十三,你肚子可好些了?”
朱景洪上报的身体不适,便是说的自己拉肚子,所以朱咸铭才会有此一问。
“多谢父皇挂念,儿臣已经好了许多!”
一边迈步往里走去,朱咸铭慢悠悠说道:“塞外苦寒之地,你倒活蹦乱跳,回到京城就病了,这可真是怪了!”
跟在一侧,朱景洪答道:“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些事那能说得准!”
这时太子朱景源说道:“十三弟,今日你虽未至国宴,然则宴会处处有你的事迹,列国使节都在谈论你呢!”
如果老六说这话,朱景洪定会怀疑他用心险恶。
“四哥,你又抬举我了,如今不知多少人骂我呢,也就你还看得起弟弟!”
“也就你”三个字很有意思,直接把朱景渊排除在外,其中意味已是不言自明。
这时朱景渊及时出言道:“十三弟,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你千万别放在心里,父皇圣明定不会被他们欺瞒!”
朱景洪笑了笑,随后答道:“六哥高见!”
就这样扯着这些没用的,皇帝直接来到了正中御座,坐到了太上皇本该坐的位置。
“太上皇不来?”
面对皇后询问,朱咸铭答道:“老爷子累了,便先回宫去了!”
深深望了朱咸铭一眼,杨清音说道:“那就该把仪式弄简单些,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
“是我考虑不周了!”
朱咸铭答话之时,脸上却无半分悔意,如果太上皇能熬到明年十月,他还会把这次的仪式来一遍。
虽然是家宴,但也有简单的仪式。
与朱咸铭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杨清音便引领着后妃和宗室们,向御座上的皇帝叩拜行礼。
一番折腾后,宴会也就正式开始,相比于国宴这里气氛温和了许多。
歌舞表演自是不可或缺,在祥和悠扬的乐曲声中,妃嫔和宗王们纷纷向朱咸铭祝酒。
直到连朱景淳两人都去了,眼见朱景洪还是稳如泰山,宝钗忍不住提醒:“诶诶……你别杵着了,也该去陛下面前露个脸!”
见他无所动,宝钗又推了推他,说道:“快去吧!”
他俩坐的位置靠前,这些动作许多人都瞧见了。
这样一来,旁人只会认为朱景洪懒散,乃是王妃逼着才去露脸,所以绝不会是有所图谋。
示意宫女把酒倒满后,宝钗把酒杯递到了朱景洪手中。
“去吧!”
没办法,朱景洪只能起身,然后向着御座走去。
正常来说祝酒是在台阶之下,但朱景洪三兄弟却是例外,但朱景洪又是例外的例外,因为他就停在了台阶下。
好在此时,皇后给出了助攻:“老十三,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可别说他,他在西北长了志气,如今翅膀硬了,跟咱们就生疏了!”皇帝慢悠悠说道。
如今有关朱景洪的弹章流言满天都是,结合朱咸铭此刻说出的这些话,若太子睿王处于这这这境地,那绝对会感到后背发凉。
朱景洪却毫无胆怯,只见他径直往台阶上走去,然后便来到了皇帝面前。
“爹,儿子是怕您看到我心烦,所以才离得远些!”
只听朱咸铭平静道:“你在外面多惹事,我就不烦了!”
“爹,我不惹事,就怕事来惹我!”
朱咸铭笑了笑,说道:“这话倒不假,比如那朝鲜使者,不就找到你府上去了!”
“爹,他也算知恩图报之人,儿子年初时救过他,如今便道府上来道谢!”
“只是来道谢?”
朱景洪知道,皇帝问的是黄金的事,毕竟此前他给老头承诺过分钱。
但此时这个问题,正好可以引出他想要说的事。
“那李晖还给儿子说了些其他事!”
“哦?”
“如今朝鲜是其世子李暄主事,那李晖言其兄或是受人蛊惑,想着要造朝鲜自己的文字、律法和典章制度……”
作为极具政治敏锐性的皇帝,朱咸铭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莫不是他胡说!”朱咸铭皱眉道。
朱景洪答道:“管他是不是胡说,派人查查就清楚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