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他有罪无罪,也不是在下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
即使面对这么多人挑衅,王培安的回话仍然底气十足,丝毫没有畏惧退缩之心。
其实秦业的荣辱不重要,被抓的官员安危也不重要,此刻郭启云等更想知道,朱景洪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至于宁焕祥和梁潜,如事态还处于可控状态,所以他们仍然是看戏状态,至少目前还没到他们干涉的时候。
当然了,如果再让王培安下狱一批官员,他俩也就不得不出手了。
就在朱景洪想要开口时,符安东忍不住开口道:“殿下,臣以为案子该查,但事情有轻重缓急,王长史过于急功近利了!”
朱景洪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再不说话别人就真的要多心了。
“诸位,我呢自小喜欢舞枪弄棒,你们问我弓马骑射之事,我倒是给你们细说详解!”
“可你们说的查案,还有什么大局,我着实不太清楚……这些事情,你们该问宁总督和梁御史才对!”
端起酒杯,朱景洪笑着说道:“今晚是来喝酒作乐,被你们搞成了过堂一般,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我来之前,圣上便有严旨,不许我插手地方之事,这些公事你们可别问我!”
朱景洪的这番话,已表明自己不管此事,这让甘肃地方官们都松了口气。
同时朱景洪提到圣旨,也间接告诉王培安自己是受圣旨所限,才没办法声援他查案的正当性,并不影响自己是饱含正义感的人。
这种行为,说得好听叫两全其美,难听点儿则谓之“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显然,朱景洪已做好打算,王培安偃旗息鼓之后,回到身边约束自己。
想到这里,朱景洪多少有些难受,却也知道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再说王培安这边,虽知朱景洪是受圣旨限制,可他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依朱景洪脾气,会支持自己的正义事业。
此时,郭启云和符安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只要朱景洪不插手这件事,他们有的是办法对付王培安,接下来便可高枕无忧了。
地方官上下勾结,能干出什么事王培安很清楚,所以他明白自己该换手段了。
显然朱景洪的担心很多余,王培安并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他们两人都看错了对方。
“殿下所言甚是,倒是我们唐突了,该罚该罚……”郭启云举起酒杯,和符安东各自罚了一杯酒。
见他二人如此,刚才插话的地方官们,也都跟着自罚了一杯酒。
宴会得以继续,作为当事人的秦业,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变化,细想却又觉得毫无头绪。
这并非因为他不聪明,而是怪他处的位置太低,接收到的消息面太窄,才对事情全貌没有把握。
大概一个时辰后宴会结束,朱景洪喝得醉醺醺的离开了,一众官员们也都分别离开。
虽是分别离开,可某些人在半个时辰后,又在另一处聚集商量事情。
相比于此前的阴云密布,此时气氛明显活跃得多,只对付王培安他们很有办法。
“诸位,接下来一切以军务为要,任何事情都得给这件事让路,什么查账办案都留到后面再说!”
“姓王的说是奉旨查案,咱们也是奉旨调配军需,奉旨为前线筹办一切,天大的事也抵不过战事要紧!”
符安东神色郑重,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见了,还真会以为他是公忠体国的清官。
“这些事情,宁总督和梁大人也会站咱们这边,诸位可以高枕无忧了!”
众人喜形于色之时,一直没说话的郭启云站了起来,语气低沉说道:“诸位……以前怎么回事我不管,从今往后你们还是收敛一些!”
“真要是逼反那些青壮,惹得军需供应不上,那还是死路一条!”
他才到任不久,此前的烂账他可以推脱责任,但接下来这帮人再乱来,他就有御下不严之罪了。
所以最后这句话他必须要说,至于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郭启云也没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