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新安县,张庄村的财主张全德,最近就遇上了大麻烦。
张全德有个女儿,被他许给了新安卫指挥佥事家公子,原本这是个桩很好的姻缘。
可偏偏新安知县家的公子,也看上了张家的女儿,并给出了更为丰厚的聘礼。
张全德一时财迷心窍,外加更想攀附知县老爷,于是就收了知县家的聘礼。
新安卫作为京卫,指挥佥事也是堂堂从五品武官,比起新安知县还高了两级,又岂会愿意受这窝囊气。
所以指挥佥事一家拒绝退亲,还放话说一定要娶张家女儿。
退聘这件事还没搞定,知县家这边又来催婚,这让夹在其中的张全德很难受。
此时会见老友,亦不免唉声叹气,乃至老泪纵横起来。
他虽难受,但他女儿张金哥却更难受,此时正跟闺中密友诉苦。
崔秀青认真的听着,最终实在忍不住说道:“你父亲未免太势利了,婚姻大事岂能如他这般出尔反尔!”
这里的崔秀青,便是此前参选过王妃的那位。
去年她家就打算去朝鲜认祖归宗,因其父临时染病便拖延下来。
近日总算准备好一切,决定本月内就要动身北上,他家要一一拜别亲友,所以崔秀青随其父来到了张家。
崔家也是附近大户,与张家称得上是世交,所以崔秀青和张金哥关系极好。
正因如此,此时她俩才会无话不说。
见张金哥不说话,崔秀青便问道:“此事你是如何打算?”
既然问题已经发生了,抱怨便只是徒劳之举,要紧的是如何去解决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张金哥根本没法回答,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打算。
见她不说话,崔秀青转而问道:“那你是钟意许家,还是李家!”
新安卫指挥佥事姓许,而新安知县则是姓李。
这个问题很出格,若其他人问张金哥只会以为是戏弄自己,但她知道崔秀青不是在说笑。
面对这闺中密友,张金哥只是略微思索后,便答道:“一女岂侍二夫,我虽还未与许家公子成婚,却已是名分初定……此生,我非许家公子不嫁!”
说这话时,张金哥颇有些决绝之意,一旁的崔秀青明白了她的心意。
叹了口气,张金哥感慨道:“若李家真威逼过甚,我就是死……也不会改嫁!”
“什么改嫁不改嫁的,你都还未嫁人又何来改嫁一说?”
“再者说了,你家遇着的这麻烦,也未必没办法化解!”崔秀青神色淡定道。
“我爹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那李家执意不肯放手,还能有何法子?”
傻姑娘,你爹未必是跟你一条心啊……崔秀青心中暗暗道。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许家虽然品级更高些,但又岂能比得上知县大老爷家。
张全德爱财,又爱攀附权贵,心里偏向谁已是不言自明。
“偏我就有个法子,不但能解决你当下的麻烦,还可以帮你撤成全心愿!”崔秀青笑着说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说笑!”
敛去笑容,崔秀青郑重道:“我可不是跟你说笑,解你这困局办法很简单!”
“是何办法?”张金哥连忙问道,此刻她已生出希冀,期待着好闺蜜能给出妙计。
“我帮了你,你要如何谢我?”崔秀青再度露出笑容。
“我就知道你是打趣我,都这时还那我消遣,不理你了……”
张金哥心急如焚,哪禁得起崔秀青如此撩拨,此刻她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崔秀青连忙致歉,好说歹说才让好闺蜜平静下来。
“你可还记得,去年我曾参选过王妃!”
“嗯!”
“当日我过了王妃复选,在宫中教养时与现任襄王妃相熟,期间也帮了她几个小忙,勉强也算得上是朋友!”
目光扫向张金哥,崔秀青神色越发严肃:“若能请得这位帮忙,你所遇着的麻烦,只需她一句话就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