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我怎么就有你这样的混账儿子!”朱咸铭呵斥道。
接见朝臣外官和使节,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有遇上朱景洪他才屡次“破防”。
“爹,儿子也是为了锻炼他们,此二人从小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
“他们是该劳作,难道你就该休息?”朱咸铭立即质问。
“我劳作时您没看见,实际儿子才歇一会儿,正巧您就来了!”
“不信……不信您问他们两个!”
“哼哼……是吗?你们三个人,只有两把锄头怎么说?”
“这……”
回过头去,朱景洪呵斥道:“十四弟,怎么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景淳是一脸懵。
“老十三,让你种地你偷懒,如今还敢狡辩……”
接下来,朱景洪就被训了一通,反倒朱景淳二人没啥事,只需要老实跪着就行。
过了一会儿,朱咸铭感觉气消了些,才让朱景洪三人起来。
“平日你们骄横顽劣,在此劳作生活许久,可有何感悟?”朱咸铭淡定问道。
“嗯?”
既然朱景洪不说话,没奈何朱景淳只得开口,把如何“洗心革面”说得很清楚,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自己懂事了,可以回宫读书去了。
待朱景淳二人说完,朱咸铭终于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朱景洪。
“老十三,你就没话说?”
“儿子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难受!”朱景洪非常直白表达心意。
朱咸铭平静问道:“难受?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哪个不是这样过活……为何独你觉得难受!”
“老百姓种地是为了生活,我种地嘛……”
“你种地怎么了?”朱咸铭面色一寒。
“我是您逼着过来的,明明儿子是做大将军的料,您非让我来上林苑种地,这岂不是……焚琴煮鹤吗?”
说这话时,朱景洪表现得极为自然,和以往轻率鲁莽并未区别,而其表达的重点是“大将军”三个字。
此前他已跟朱景渊委婉说过,这次他又要当面跟皇帝说,为的就是提前把“预防针”打够。
“焚琴煮鹤……就你这学问,也想做大将军?”朱咸铭冷笑道。
“做不了大将军,做个小将军总是可以,儿子虽愚笨……却也有些报国之志!”
“在此种地是浪费我的青春,就是在杀我啊……爹!”
眼见这小子要上演苦情戏码,朱咸铭正要出口打断,却听朱景洪接着说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爹您……”
“够了……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按照你的心意来就是爱子,违背你的意思就是要杀你?”朱咸铭冷着脸质问。
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这番话,朱景洪本人倒觉得还好,却把后面低头站着的朱景淳二人吓得不轻。
就是太子和六哥,也不敢这样和父皇说话啊……朱景淳二人暗暗想到。
“爹…,…儿子只是比喻而已!”朱景洪适当认怂。
“比喻?你在此间屡有怨怼之言,你以为我不知道?”
“诽谤,绝对是有人诽谤我,爹您说是谁告的秘?儿子亲自去跟他讲道理!”
迈步走到地里,朱咸铭蹲下身剥开雪,看见了下方清脆的麦苗,便向身后招了招手。
见此情形,朱景洪只能来到老头儿身侧,蹲下身去等候老头儿的指示。
朱景洪本以为,老头子要说他麦子种的如何,随着对方极为郑重看向他,压低声音说道:“小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放弃薛家丫头……我立马让你离开这里,往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老头儿的试探?还是他真的这么想?朱景洪一时间拿不准。
然而他的答案无可置疑,如果这个时候他放弃宝钗,此前的努力白费也就罢了,还会让他辛辛苦苦立的人设崩掉。
老爹,我老十三立的人设,不到最后是不能崩的……
“爹……您把儿子当什么人了?”朱景洪义正言辞的反问。
“难道为了什么好处,您连母后也能抛弃?”
听到这话,朱咸铭气得脸色大变,当即起身呵斥:“混账!”
挨骂的虽是朱景洪,可并不了解情况的朱景淳二人,此刻也被吓得弯了腰。
谁知朱景洪勾着腰答道:“爹,都说虎父无犬子,您总不希望……儿子是个没卵的脓包吧!”
“那你就做个种地的英雄好汉吧!”
言罢朱咸铭转身就走,让朱景洪在原地错愕不已,情况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皇帝带着侍卫离开了,朱景淳二人却没跟上,因为他俩也被吓到了,自然是能躲就要躲远些。
朱景洪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