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口语诧异极大,但勉强还是能听清,这些人是在参拜皇帝。
朱咸铭落座之后,朱景洪三人则分左右在御前侍立,规规矩矩不发一言。
“免礼!”
一众汗王土司随即起身,而后都勾着腰站在原地,不敢正面与皇帝对视。
“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朱咸铭笑着说道。
虽然听起来皇帝是在闲聊,但此刻没人随便敢接话,现场众人都认真听着。
“此番召伱们进京,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你们来参加……朕这小儿子的冠礼!”
言即于此,朱咸铭指向了朱景洪,这是众人才稍微抬头了过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以这些外邦人的“朴素”审美,只觉得三位皇嫡子中,就朱景洪品格最出众。
当然了,这只是他们的
仰仗大明鼻息而存活的汗王土司们,自然对朝廷格局多有了解,知晓太子与睿王才真正不能小觑,这二位中的一人是要继承皇位的。
“在我大明,男子十六而加冠,而后便是成年接着要娶妻,如此生儿育女繁衍生息……”
“你们各处风俗不同,但其实也大同小异!”
“其中最关键之处,便是所有人都想过太平日子!”
说到此处,朱咸铭叹息道:“可惜啊……就是如此简单的愿望,却偏有人要从中作梗,想把一切都给搅乱!”
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谁,在场众人其实都清楚,此刻仍没有人发表意见,都不愿来当出头鸟。
端起一旁的茶杯,朱咸铭接着说道:“朕说的是谁,诸位想必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们也深受其害!”
“所以这次召你们进京,
跟这帮汗王土司说话,根本没必要绕圈子,朱咸铭很清楚其中分寸。
废话说多了,反而会让人搞错重点。
毕竟他是皇帝,放个屁都有人去分析,有些时候确实容易让人想多。
“当年世祖爷时,准噶尔就桀骜不驯,如今他们是越发的猖狂……”
“劫掠你们的牛羊,抢夺你们的人口,霸占你们的水草土地!”
这还真不是朱咸铭在拉仇恨,因为这就是真实发生的事,与准噶尔相邻的各部盟土司,那是真的被其侵扰不断,可谓是深受其害。
反倒是大明,因为与其并未接壤,基本没有遭到实职损害,只是霸权受其挑战。
接下来,皇帝又是一番陈词,依然是为众人分析西北局势,最终得出确实到了该解决问题的时候。
至于具体如何出兵,如何分摊粮草军械,如何指定作战计划……
这些东西不是由皇帝来谈,会由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和安西行都司分别负责。
一番谈话,其实就了十几分钟,这场觐见就宣告结束。
全程众人都没看清皇帝脸,更准确的说他们是不敢看皇帝。
又是山呼万岁之后,皇帝朱咸铭带着三位皇子离开,之后一众朝臣才被礼官带着出去。
只是扎萨克汗兀立木留下,被宦官带到了暖阁之中。
兀立木今年四十来岁,在草原上已算得上是老人,对下面各部族的统治已显得力不从心。
他知道为何会被单独留下,肯定是与去年圣寿节时,扎萨克使臣的表现有关。
等候在暖阁内,想到一会儿皇帝的怒火,兀立木心里就感到惶恐。
他害怕被皇帝责难,更害怕被皇帝所放弃!
如今他老了,可儿子却难以服众,如果没有皇帝的册封,很有可能坐不稳汗位。
他的弟弟呼治沂却兵强马壮,对他的汗位是虎视眈眈。
去年使团胡乱作为,很可能便是受了呼治沂的指使。
与兀立木的惶恐不安不同,出了乾清门的汗王土司们,个个都心情舒展起来。
显然觐见皇帝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有着极大压力。
皇帝的一纸诏书,把他们从几千里外唤入京中,可见大明威慑力之强大,他们觐见皇帝惶恐就很正常。
“父亲,我看见姐姐说的那位十三爷了,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只是看起来不像猛士!”
“姐姐说他是大明
那木部盟的盟主苏和身后,一个年轻人低声说着话,神色间显得眉飞色舞。
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年轻人是女扮男装,换回女儿家的装束也是个美人。
此女便是苏和的小女儿诺敏,因为从小喜欢汉家文化和书籍,也是那木盟里有名的才女。
此番苏和陛见,诺敏是正儿八经的翻译,挂着使团副使的名头。
而她口中的姐姐,便是准噶尔部的其其格,按大明的关系论她俩是姨表姐妹。
上次圣寿节后各使团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