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戴权到了乾清宫,不出意外他也被骂了一顿。
得知皇城之内竟有白莲教反贼,戴权本人也被吓了一跳,一个劲儿的叩头表示有罪。
“此前便让你查过一遍,如今皇城却还有逆贼乱党,你办的什么差事?”
“奴才万死!”
“万死?你死了就能赎罪?”朱咸铭语气越发严厉。
也正因这一点,戴权便知自己安全无虞,只因为皇帝若要杀人绝不会废话。
“朕最后给伱一次机会,再把宫里好生查一遍,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若再有纰漏,你就自己找根绳子吊死,别脏了朕的手!”
这话可绝不是开玩笑,若在上元节那天皇城内出了纰漏,戴权是真的要交出性命。
“是!”戴权郑重应下,沉重的压力让他很不轻松。
当然了,他肯定会将压力再往下传,而且再给部下们加码划任务,主打一个责任共担谁都别想轻松。
紧接着,朱咸铭目光扫向李庆祥,说道:“北镇抚司也是一样,若皇城之外出了事,朕也绝不轻饶!”
“是!”
虽然皇帝没说到底如何惩处,但李庆祥知道大概会跟戴权一样,他只盼望到时候不要连累家人。
“刘忠!”
“奴才在!”
在戴权和李庆祥身旁,还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便是皇帝让传来觐见的刘忠。
此人虽看起来木讷,但身份可一点儿不简单,乃是司礼监的
“白莲教的情况,你要传个各亲军卫,被抽调的京营也要传达,让他们也都警觉起来,要加强戒备!”
御马监最主要的业务,就是奉旨提调侍卫亲军。
侍卫亲军由皇帝亲自统率,但皇帝每天都日理万机,不可能真的亲自管这二十二卫,御马监就成了负责日常管理的机构。
上元节那天城内要增兵,主要人手就是来自侍卫亲军,白莲教的情况自然要由他们传达下去。
“奴才领旨!”
“你也告诉他们,谁的辖区出了事,朕就找谁的麻烦!”
“是!”
刘忠着实显得木讷,坐在这等高位似乎显得很蠢,但皇帝用的就是他这个“蠢”。
御马监奉旨提调侍卫亲军,本来就是个上传下达的办事衙门,本身不需要主观能动性,心思活跃的人反而让皇帝不放心。
“此外,东厂和锦衣卫,要详细议个方略,比如什么样的人可疑,如何检查搜身,在何处要搜身……”
“方略定好之后,再交给御马监传达到各守备军队,让他们遵照执行警戒!”
“臣(奴才)领旨!”戴权三人齐声答道。
该吩咐的也都说了,朱咸铭摆了摆手说道:“都下去吧!”
“是!”
几个人行礼之后退出了暖阁,而朱咸铭亦陷入沉思。
如今他与太上皇和解,所以他打算今年的上元节时,携太上皇一同登上大明门,接受全天下的子民的朝贺。
如此安排,便能向全天下展示,朱家皇室父慈子孝,乃是天下人的楷模。
而现场五湖四海来朝贺的人,也会将他纯孝的名声传遍天下,进一步洗清他身上的污渍。
所以这次上元节大灯会,不但要办而且要大办,绝不能出半点儿纰漏。
在他思索着,要不要增派兵力,外加如何布置之时,外面来了小宦官禀告。
“启禀陛下,十三爷求见!”
“他来做什么?”
朱咸铭嘀咕了一声,而后说道:“让他进来!”
“是!”
几息之后,朱景洪进入了殿内,规规矩矩向皇帝行了礼。
端起茶杯,朱咸铭喝了一口,方才说道:“我以为,你小子又会直接闯进来,今天倒叫朕很意外!”
朱景洪当即答道:“爹,儿子一直都是听话的,您别总拿旧眼光看人!”
“这两天你宫里宫外的跑,都瞎折腾些什么?”
“儿子正是要来禀告此事!”
“说说吧!”
“那些洋人和工匠,都已在上林苑安置妥当,如今作坊已经开建,不日便可开始铸造……”
这件事说来也挺复杂,反正朱景洪一连说了十几分钟,才把方方面给介绍清楚。
“所以……朕只需要等这只鸡下蛋就行?对吧?”
朱景洪笑了笑,说道:“也不全对!”
“为何?”
“养鸡也得丢几把米,何况是铸造更强的枪炮,爹您总得给点儿银子!”
却听朱咸铭说到:“那你该去户部要!”
“爹……我去户部肯定要不到,抢或许还能弄到银子!”
户部的银子,那是要走程序的,朱景